左弗望着这一幕,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算计虽有,可成全的心也樱
有时看着是宽恕了别人,其实却是放过了自己,与仇恨和解便是与自己和解,这世上的仇恨已经太多了,在经历过暴风雨的打击后,能在父母身上看到真善美真是一件不错的事。
转身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今太累了,她得泡个澡,然后早早睡下,明日一早还得早朝呢。
这样想想,还真是羡慕自己老爹。拿着工资,可却可以不去上班了,而朱慈烺显然也很满意父亲对自己身体的“爱惜”,所以这么久了,左大友虽然还是锦衣卫的头子,但却不怎么管事了。
当然,左大友发达后提拔了不少自己人,所以他对锦衣卫还是有一定牵制作用的,任何消息他都能知道,总会有人跟他报告的,这让锦衣卫的二把手压力也有点大,但君王显然不许左大友真退休,所以这位二把手也很清楚,恐怕左大友也是对他的牵制。
朝堂里的人事就是这么复杂,一环扣一环的,每每细细琢磨后,左弗便对朱慈烺的掌控力钦佩不已,若是能治好他那偏激症,当真是一个好君王呢!
家里也装上了太阳能热水器,左弗冲了一把后,浴桶里的水也装满了,将一个泡澡球丢进去后,她便坐了进去。
含有香子兰萃取液与依兰精油的泡浴球可以很好的舒缓身体的疲劳,放松精神。她坐在浴桶里,想着高庸的话,不由自嘲一笑。
看似对自己的成全,看似的放下其实还是算计多过真诚吧?
再想想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她转了转身,趴在浴桶边上,嘴角挂着的嘲讽既是对朱慈烺也是对自己。
最终……
还是活成了自己所恨的模样啊!
权利,政z,真是世上最强的腐蚀剂,所有的赤忱都会被腐蚀,最后将算计活成一种本能。
往事一幕幕浮现,她想起卫所里的那些时光,尽管危险一直伴随左右,可细细思来,竟也是这些年来最轻松的日子。
想起这些,心情就像浮在山顶的云,飞得高了,可却也回不到俗世的人气烟火里了。
难怪观鱼会,神无情,无情才是对众生的怜悯。走到了一定的高度,世俗里的情只会伤人。
她闭上眼,任由思绪飘散,随着额头汗水的慢慢浮起,再睁眼时,眼里已是一片平静。
这一会儿的惆怅已经足够了,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那么也就不该让自己过于沉溺于无用的情绪里。
她还有许多事要去做,今日的惆怅就当是与昨日的告别吧。
起身擦干水珠,躺进被窝,闭上眼,嘴里轻轻呢喃了一句,“别了,年少的我们……”
第二日,才穿好官服的左弗却接到了通知,今日不早朝。左弗愣了下,想起朱慈烺这些日子的状况,便是轻声叹了一声,送走了来通知的人,便回到花厅中,与父母共进早餐。
这大半年朱慈烺似乎变得有些怠政,左弗不知他想做什么,总不会是与朝臣的不断争斗已感觉疲劳了?
不过,所谓君心难测,所以她也不用过分去分析,还是干好自己的事吧。
吃完早餐,拿了换洗的衣服跟父母告别后,便回到了衙门。
事情总是做不完的,春播结束了,可百姓干活的情绪依然很高。对于生活的细微变化他们总是最敏感的,在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后,他们便不想停下追求美好的脚步,只想快快将路修好,然后按照父母官的指导,发家致富。
基建要搞,民生要抓,而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也等着左弗去做。
如何提高生产力,如何从土地上解放更多的劳动力,如何将一个农业国转变成工业国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琼州早就开了纺织厂,服装厂,左弗觉得也可以在江南一带搞一搞,毕竟在后世,这一带的轻工业也是十分发达的,在后世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时,纺织业在这一带也是异常发达,左弗感觉自己可以借鉴下后世的发展模式,先试着在南京搞一搞。
就是最理想的机织海岛棉不适合在大明种植,唯一适合种植的新疆此刻也过不去,这点有些可惜。所以除去这个,便只能选择细绒棉了。
这种原产中美洲的棉花品种适应性广,产量高,纤维较长,可纺中支纱,虽比不上长绒棉可却也要现在大明普遍种植粗绒棉好。
琼州那一带早已种上了这种棉花,不过南京这边却是要从头开始,而棉花最佳种植时间是在阳历的4月中旬左右,算算日子,这事得抓紧了,今年种下去,明年便能自产自销,对tb的依赖就能减轻了。
左弗是个行动派,想到了便会立刻去规划,去做。很快,她就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开始种植棉花。与此同时,纺织机的图纸也被发放下去,除了在南京生产机器外,还派人去琼州订购纺织机。
种棉花,造机器,选厂址,左弗又忙了起来。一群佐贰官也跟着前后跑,他们的大人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摊上这样的上司不幸又很幸运,因为这样虽累却很容易出政绩。
而且……
他们也慢慢放弃使用轿子了,实在是不方便。而且现在南京城流行骑自行车,有自行车的人才是时髦的,所以他们官老爷骑车也没啥吧?虽然自己骑车有点累,可坐轿子也不见得有多舒服,而且办起事来也方便许多,所以慢慢的,衙门所有的人都考试学骑车了,连三班衙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