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梵提出和夙夜联手一起对付冯家的人,夙夜却是陷入了沉思,两人虽为兄弟,夙夜心里根本就不相信他。
两双眼眸相对亦如锋利的剑在夜空中相击,寒光迸溅,冰寒溢出唇瓣。
“条件,你的条件是什么?”
夙梵瞳眸沒有半分让步,依然与他对峙,“很简单,我母亲一辈子求的就是一个名分,只要皇帝昭告天下恢复我母子的名分。”
恢复他母子的身份,听着是十分简单的条件,好一个如意算盘,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取代自己,不会背负谋逆之臣的罪名。
他如此的张狂,就是看透了太皇太后最忌惮的就是兄弟两人会联起手來。如此送上门來的机会若是不利用,难免可惜。
答应他也无妨,是利是弊只看如何掌控,略作沉思方道:“好我们联手,父皇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们兄弟相残。”
两人已经约好明日祭天大典结束之后,一起抓冯家的小辫子。
夙夜踏着月色回到沉香殿,未惊尘一直守在殿外,见到夙夜平安归來,忙不迭的走过去。
“皇上!娘娘刚刚起榻,还在问询皇上去了哪里?”
夙夜听闻贺兰槿醒了,沒有急着回寝殿,他并不相信夙夜与他是真心联合,两人都是各有所图。
将未惊尘叫到身边,附耳吩咐他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明日要发难之事透露给冯家的人,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机。
嘱咐过后方才奔着寝殿而去,轻轻的推开门扉,暖热的温度扑面而來,房间内炉火燃得正旺,夙夜透过屏风见到榻上靠在床头的影绰身影。
贺兰槿听到门扉开启的响动,问道:“夜,是你吗?”
夙夜伸出手褪去身上的狐裘,搭在了屏风之上,一边道: “槿儿,你醒了。”
贺兰槿睡了一整日,醒來就不见夙夜,深更半夜不见他在,心中自然担心。
“夜,这么晚你去了哪里?”
夙夜沒有直接回答,迈着大步径直來到火炉旁,将身子和手烤的暖融些,贺兰槿见他不语,脸上少了阴沉却是带着一丝难得释然神情。
这几日两人均因为云璟雯的逝去难过,此时见他神情,心中猜度莫不是有喜事发生吗?
贺兰槿神色游弋间,夙夜却已走到床头,暖热的手将她的身子向她靠近。
“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沒什么?只是见你神情,可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喜事?哪里算得上喜事,他与夙梵是互为利用的关系,也不会与他真心联合。
贺兰槿一直不希望两人为敌,说出來也是想让她忘记伤心的事。
“你可知晓我今夜去会何人?”
美眸在她的脸上探寻,他一副故弄玄虚的摸样,一时间贺兰槿如何知晓他去见何人?
“你到底见了何人?”
夙夜轻挪身子,小心的将她揽入怀中,沉声道:“是夙梵!”
“表哥!”贺兰槿眉梢紧紧皱起,她是知晓两人不合,“你们要做什么?”
见到贺兰槿的脸上不是欣喜,惊诧的迷茫,“是他主动相邀,他已经找到了害死璟雯的凶手,想要与我联合一同对付太皇太后。”
贺兰槿依然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们兄弟不合,当初贺兰槿想要促成此事的,夙夜是坚决不同意,难道是云姐姐的事情促使夙夜放下了成见。
如果两人真的合作,一面是爱人,一面是亲人,她就不用担心夹在两边难做人。
期许的眸光凝视那算幽深潋滟的眸子,看他淡然神情,试探性的问道:“你真的答应了?”
夙夜淡淡颔首,将她的身子再次揽入怀中抱得更紧,“嗯,已经答应他了,父皇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们兄弟相残。”
贺兰槿的甚为欣喜,握着他温热的手,“你们原本就是兄弟,血浓于水本就该联合一致对外。”
夙夜唇角淡淡,“你放心只要他不做的太过分,我都不会出手。”
贺兰槿听他的言语中对夙夜还是有些敌意,两个人已经均向前迈了一步,这便是好的开始。
夙夜看着怀中一脸欣喜的贺兰槿,眼底藏着阒暗,嘴角的笑意都是僵冷的,只是贺兰槿并沒有见到。
翌日,夙夜早早的起榻准备沐渣衣,见到榻上贺兰槿熟睡如婴,一夜睡得安稳,不忍打扰她。
李德顺伺候他去了偏殿,今日出了几天还有一场戏要上演,如今冯家的人应该做好了准备。
心中还是放心不下贺兰槿母子,命人严密看守沉香殿,不得任何人进入。
经过上次之事,祭天的队伍进行了严密的防范,预防有人再次捣乱,经过大半日,祭天仪式顺利举行。
祭天祈福的仪式结束,浩浩荡荡的队伍回到皇宫,夙夜下了圣旨召集了各位朝臣前往霖德殿,有事情要宣布。
冯家的人已经得到消息,皇上已经抓到了捣乱祭天的始作俑者,冯昶满心的都是疑惑,几乎是事情发生之后人就失踪了,好似一开始就有人知晓有人会破坏祭天。
皇上不可能事先就知晓,他又是如何找到的人?
霖德殿内皇上坐在龙座之上,太皇太后带着皇后坐在身侧,太皇太后凤眸看向夙夜,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仿佛一切均在他的掌控之中。
既來之则安之,她就不信皇上如此的不理智看不清局势,想要和冯家翻脸,如果是那样,这个皇位真的该易主了。
冯宓心中惶惶不安,眼角的眸光一直看着高台下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