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槿迷蒙间从昏睡中醒來,浑身如车辙碾过痛的微微皱眉,猛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昏迷之时是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孩子,我的孩子呢?”
“在这里。”贺兰槿循着生源望去,但见夙夜怀中抱着孩子坐在床头。
知道贺兰槿着急看到孩子,忙不迭的将孩子送了过去,“刚刚见你睡着不忍叫醒你。”
贺兰槿满怀欣喜的将孩子抱在怀中,深蓝色的锦衾中,孩子正在熟睡,细细的打量着孩子的五官。这孩子既不想自己也不像夙夜,而且圆嘟嘟的,头发很亮一点都不像早产的孩子。
心里面怪怪的,沒有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夜,这是我们的孩子吗?为什么我沒有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夙夜怕她怀疑,忙不迭的开口解释道:“槿儿,你这是怎么了?他是我们的子衿,你看你的身子如此的瘦弱,肚子却很大,可见这肉都长在了孩子的身上,并沒有奇怪的地方啊!。”
贺兰槿淡淡摇头,“可是,你看他的脸邹邹的,既不像我也不像你。”
事情突然,临时掉包的孩子,哪里能够尽如人意,“孝子出生均是皱皱的,而且他的容貌很像开国的圣祖皇帝,你若不信待明日我找來画像让你端详。”
贺兰槿依然秀眉不展,将信将疑。孩子每日在自己的肚子里,本应血脉相连。
为何见了面,那种莫名的疏离和陌生,很是怪异的感觉,她真是自己与夙夜所生的孩子吗?
“槿儿,虽然你喝了解毒汤,但是那毒是会腐蚀心智,大概你体内的余毒未清才会胡思乱想。你就不要为孩子哺乳,天亮以后,命人找两名乳娘來。
贺兰槿将孩子抱在怀中,或许他说得对是自己多心,心中告诉自己他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门外,李德顺前來,通知皇上,上朝的时辰到了,贺兰槿想着夙夜抱着孩子守了一夜,“你一夜未睡,小憩一会儿再去上朝。”
夙夜见贺兰槿慢慢地接受了孩子是自己所生的事实,“无妨事,只要你和孩子都平安,我就安心了。”
皇上去了偏殿,命李德顺将稳婆都打发出宫,找两名乳娘前來。
皇上上朝去了,潆珠前來伺候,见贺兰槿怀中抱着孩子,欣喜上前,“恭喜公主诞下惺子!”
贺兰槿虽然将怀中的婴孩抱在怀中,心中的疑虑还在,“潆珠,你是亲见昨日本宫诞下惺子的。”
“是啊!潆珠一直守在身旁,皇帝一直握着公主的手,不曾离开。”
贺兰槿的神智是清醒的,这些她都记得,她不知道的是昏迷以后的事情。
“潆珠,这孩子真的是本宫的孩子吗?”
潆珠还在怀疑公主为何会如此问,却是走上前來,昨夜只顾着公主的安危,并沒有见到惺子的面容,只见这这身形似乎比昨日大了一圈,刚出生的孩子每天都在变化也不稀奇。
“公主何出此言皇上可是抱了一整夜,又怎么会错。刚刚出生的孩子都是皱皱的,等摸样张开了就漂亮了。”
贺兰槿淡淡摇头,无论美丑只要是自己生的孩子,她是不会嫌弃,而且孩子并不难看,只是比想象的大了许多。这孩子沒有让她有骨肉相连的感觉。
辰时方过,李德顺便带來了皇上为惺子找寻的奶娘,她的身子还很虚害怕体内残留余毒,不敢为孩子哺乳。
此时的坤翊宫内,槿妃中毒产子,已经成了后宫内最热议的谈资。
太皇太后得知槿妃诞下子嗣甚为欣慰,不管是不是逆臣之后,皇上总算有了血脉,只是接二连三的有人想要谋害皇嗣,莫不是又是太后所为?
凤眸看向身侧的冯宓,冯宓对于贺兰槿诞下龙嗣眸中怨恨,这个贺兰公主是大罗仙女吗?上一次人仰马翻摔不死她,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下毒,却也是命大,竟然还能够诞下皇子,真是可恶至极。
太皇太后敛眸,又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皇后冯媛蓁,如今贺兰公主诞下子嗣,她的皇后之位便是不保,最有可能出手的便是她,只是她除了娇蛮些,根本就沒有那个胆量。
打发了众多妃嫔,如今贺兰公主刚刚诞下皇嗣理应前去探望,“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也该去看看槿妃。”
太皇太后的提议太过突然,却也在情理之中,冯宓应承道:“那是当然,也免得让人说后宫沒人情。”
沉香殿内,贺兰槿由于生产耗费了太多的元气,躺在榻上睡得正沉,乳娘给孩子哺过乳,孩子安然的睡在贺兰槿的身旁。
殿外有人通传,太皇太后前來探望,潆珠和奶娘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彼时人已经走了进來。
“奴婢见过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我家娘娘正在休憩,还未曾醒來。”
“无妨,哀家是來见见曾孙。”
带着捏着步子朝里间走去,房间内燃着安神香,贺兰槿与孩子却是在熟睡,看上去很疲累的摸样。
太皇太后凤眸在襁褓中的婴孩的脸上逡巡,丝丝疑惑涌上心头,这个婴孩全然不像未足月的,模样倒是刚刚出生。
“这孩子的青丝浓密,脸上有肉,倒很像足月的奶娃娃。”冯宓直接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声音大了些,疲累的身子睡得正沉,忽而听到有人在议论轻轻展睫,竟是太皇太后。
微微颔首,“请恕槿妃不能够起身见礼。”
“你为皇上诞下子嗣便是最大的功臣。”
“这原本是孙媳妇分内之事。”
冯宓想要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