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洗的碧空明月皎皎,月华幽幽,宁静婉约的夜。
乐颜身着蓝白相间的宫衣,珠绾青丝柳月髻,眉心陇上情愁,斜斜的靠在翠微宫望月台之上,充满忧伤的眼眸望着天边的圆月出神,她想念家乡想念北宸的一切。
身后绣荷悄悄的走了过去,一件白色云锦披风披在她的肩头,“公主,您怀有身孕,莫要呆的太久,受了凉会伤到腹中的孩子。
提到腹中的孩子,嘴角扬起一抹嗤笑,当日自己忍受不住那个混蛋的一再蹂躏割腕自杀,却是被庸医们诊断出怀了他的孩子。**之辱沒有报却怀了那个畜生的孩子,真是一件可笑的事。
那小小的生命就在自己的肚子里,自己可以选择死去可是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即便自己身为他母亲也沒有权利毁掉他生的权利。
“绣荷本宫想再坐一会儿。”
绣荷的脸上确是有些难色,声音带着悲戚,“公主,王爷若是知道您登上望月台,奴婢又要受责罚了。”
乐颜嘴角扬起冷冷嗤笑,“我如今活在世上原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若我死了我的灵魂都沒有颜面回到北宸。
公主一直都是这般意志消沉,担心公主会再次轻生,“公主!求您不要再说如此瘆人的话,您如今腹中还怀着小王子,为了孩子您也不能有如此的念想。”乐颜依然沒有离开的意思。
绣荷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哀声肯求道:“公主,求您了。如今时辰不早了王爷就要來了。”
绣荷怕是被那个混蛋折磨的害怕了。只要自己不吃东西,或者有轻生的念头,那个混蛋便会将怒火烧到绣荷的身上,绣荷的身上棍伤鞭痕都是因为自己。
绣荷也是个苦命的女孩子,跟错了主子远嫁暹罗,为了她不受到责罚,“好!本宫这就随你下楼便是。”
绣荷扶着乐颜起身正欲下楼,一身月白色身影纵身跃入望月台,北苍羽远远地就见到乐颜在望月楼之上,已经下过命令不许她等上望月台。
绣荷见到北苍羽突然出现,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胆怯的躲在了乐颜的身后。
北苍羽冲着绣荷怒喝道:“无用的奴才,本王的命令你竟然忘了?王妃怀有身孕,如此的站在高处受了风寒伤了腹中孩子,就算杀你一百次难恕你的罪过。
当初有奴婢粗心,害公主喝了冷茶,结果被拉出去斩了,绣荷相信王爷是真的会杀了她,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不敢!”
听到北苍羽的威胁,乐颜冷眸看她,“我的身子如何不需要你來关心,绣荷她是我的人,你无权來惩罚她。”
“连你都是我的人,不过是个奴才又何必动气,免得伤了胎气。”
乐颜冷哼一声,“你在乎的不过是我腹中的孩子,北苍羽你给我听好了,你若再敢动我的人,我便带着你的孩子从这望月台上跳下去。不信你就是试一试?我想这应该是报复你的最好方法。”
北苍羽最讨厌见到乐颜眸中对生死的漠然,不要命的架势委实让人不喜。乐颜腹中的孩子对于他來说真的很重要,关乎到皇位与江山。
她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直接走上前去,将乐颜母子整个人腾空抱起,朝着楼下走去。
乐颜反抗,“北苍羽,不要再碰我!”
北苍羽对于乐颜的威胁毫不畏惧,他认定了乐颜做不出杀子的狠事,“我们连孩子都有了,害羞什么?”
他竟如此的厚颜无耻,乐颜对他心中只有憎恨与厌恶,狠狠的咬着他的手腕,北苍羽依然沒有放下的意思。
抱着她稳稳的下了楼,轻柔的将她重新放回寝殿的床榻,生怕动了胎气。手腕处深深的齿痕溢出血來,乐颜见他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也沒有理会手腕上殷红。
“本王知道你心中有怨,过两日本王就要出征,你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的夫君。”
“你最好死在战场上,永远都不要回來。”
北苍羽眉目深锁,微微俯下身子,钳住她的下颚,“你这个女人竟然希望自己的丈夫死在战场上,本王会让你失望了。本王与你的皇帝哥哥联手一起攻打贺兰,这一次定会凯旋而归,将贺兰纳入暹罗国的版图,到时候我便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你便是那万人之上的国母。哈哈哈!”
听到他的狂笑,他果然是个疯子!
对于各国之间的国事乐颜并不想知道,可是那混蛋口中刚刚提到的可是贺兰国,暹罗国要与皇帝哥哥一起攻打贺兰国,贺兰国可是槿儿姐姐的家乡。
“不可能!你在说谎,皇帝哥哥心里面爱着槿儿姐姐,又怎么会与你一并攻打贺兰,你不过是痴人说梦!”
北苍羽依然狂傲的扬眉,“不要太天真了,你太低估男人的**,对于男人來说在权利地位的面前,爱情什么也不是。只怕到现在那个槿贵妃还被蒙在鼓里,夜夜与皇帝承欢,却不知枕边人一开始就打着吞并贺兰的心思。”
“不会的,皇帝哥哥是爱槿儿姐姐的。”
“哼!本王今日高兴无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暹罗与北宸联手一起瓜分贺兰这便是两国联姻其中的一个条件,而另一个便是你的哥哥将你送给了本王。”
翌日,乐颜刚刚起榻,便接到皇后娘娘命乐颜进宫的懿旨。
稍作打点乐颜便进了暹罗皇宫,皇后怕乐颜行动不便,专门备了皇后的凤驾。
段皇后一身宫锦华服,早就等在宫中,见了乐颜前來主动上前拉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