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荣郡王府内,青儿一手打着油伞,一手拿着洗漱的用具,赶往司徒文鸾所在的喜房。
昨夜不知何时竟是下起了绵绵秋雨,湿稠的空气弥散,为原本寂冷的秋日更添了几分冷冽。
抬头仰望天际,天幕间氤氲弥散灰蒙蒙的,天边渐露一丝晨光, 想必一会儿天就会晴朗起来,此时秀应是起塌了。
青儿来到门口,轻轻敲了门扉,门上大红的喜字儿被雨水侵染,滴滴答答的殷红沿着门扉滴落。
青儿冲着门内唤道:“秀c起榻了。”
如是的唤了几声,均没有听到司徒文鸾回应。青儿黛眉轻皱,莫不是昨夜秀睡的晚些,还没有起榻。
今日是秀大婚的第二日,虽然昨夜郡王爷没有来喜房,毕竟秀已经是郡王妃了,她虽然冒失这礼数还是懂的。
复又唤了一遍,房间内依然无人回应,青儿便悄悄的推开了门扉,向房间内观瞧,只是一眼便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大叫起来。
红艳艳的喜房内,一根红缎带悬于房梁之上,一身艳丽喜服的郡王妃早已悬在房梁气绝身亡,身子早已僵硬多时了。
皇宫沉香殿内,所有的人都没有睡,在贺兰槿的床头守了一整夜,贺兰槿服过御医开的汤药过后,昨夜将心口瘀滞的淤血吐出大半,又浑浑噩噩的睡去。
如今天已经亮了,潆珠还要再去煎一副药等着公主醒过来服食,眸光看向红翎。
“红翎,你照看公主,我去厨房煎药。”
“嗯!放心!”
红翎看着榻上脸色苍白憔悴的贺兰槿,她变得如此摸样和她有着莫大的牵连,不用潆珠吩咐,受了少主所托也会好好的照看与她。
一想到昨夜是少主大婚,心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良久,床榻上的贺兰槿微微勾了勾指尖,睫羽轻展,红翎忙不迭的探出头去问道:“公主,您醒了。”
贺兰槿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时辰,虚弱问道:“红翎,我睡了多久?元昊他找到了吗?”
“公主莫忧心人已经找到了,就在竹林内,他被人点了穴道。”
元昊的武功不弱,会是何人点了他的穴道,和面具丢失有何关联?一醒来贺兰槿脑际被一大串的疑问填满。
“红翎,你去将元昊叫进来。”
元昊就守在门外,听到公主传唤,忙不迭的走进去,见礼道:“元昊见过公主!”
红翎扶着她坐起身来,“元昊,昨夜你为何会出现在那片竹林?怎么会被人点了穴道?”
元昊俊脸微红有些尴尬,怎么说他也是贺兰国的勇士,竟然被人点了穴道。
“那夜属下出恭,无意间发现一道玄色的身影出没在沉香殿外,于是属下就跟了过去,后来就到了竹林于那人交手,结果被人点了穴道。”
一身玄色身影,“难道是表哥?若是表哥不会与元昊交手的,那又会是何人?”
元昊心中一直有着自己的猜测,“那人的身手不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元昊怀疑是皇上派来的人。”
如果点元昊穴道的是皇帝派来的人,那偷走面具和长剑的人也是皇上的人了?如果说那夜皇上知道表哥前来,偷走那些物什定是想要报复自己的不忠?
贺兰槿撑起依然虚弱的身子欲下榻,“红翎,帮我打点我要去见皇上,我要将那些东西讨回来。”
红翎忙不迭上前阻拦道:“公主,您的身子还很虚弱不宜妄动,再则皇上此时应该与朝臣处理政事不合时宜。”
身子是自己的有内力护身,即便虚弱了些也无妨事。倒是此时去没有真凭实据去兴师问罪,的确不妥。
贺兰槿复又坐回床榻,她却是又想起一件事来,“红翎,今日本宫依然不能够去坤翊宫为太皇太后请安,你亲自代本宫去坤翊宫走一趟,就说本宫身子抱恙,怕是要有几日不能够前去。”
“是l袖这就去坤翊宫!”
贺兰槿打发了房间内所有的人,独自一人躺在榻上,那物什难道真的是被皇帝派来的人拿走了?要如何才能够将它要回?
坤翊宫内,辰时将至贺兰槿依然没有前来坤翊宫为太皇太后请安,这个槿贵妃与荣郡王的传闻,在宫里面传的沸沸扬扬的,即便她下了懿旨也难以掩住悠悠众口,此番槿妃如此不露面只会让后宫的人更加猜测她与荣郡王之间藕断丝连。
见太后脸色凝重,没有人会不识趣的提起贺兰槿,均是捡一些太皇太后喜欢听的段子来说。
殿外有太监通禀道:“禀太皇太后槿妃娘娘的侍女求见。”
众人的眸光纷纷望向大殿门口,太皇太后正想为贺兰槿找个台阶下,以保资上的颜面,“宣进来吧!”
红翎垂眸,蹑着步子走进大殿,双手交叠负于额前,跪道:“奴婢拜见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槿贵妃娘娘身子抱恙,卧榻修养,无法前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脸上带着关切问道:“可宣了太医前去。”
“回太皇太后,已经宣了御医诊脉,御医说要修养些时日。”
“清婉你去将那千年的血蔘拿来给槿妃补身子。”
“是”
容菡嫉妒悄悄与身侧的皇后轻声道:“看来槿妃姐姐这水土不服的症状倒是愈发严重,确实该好好修养才是!”
红翎正欲向太后谢恩,便听到门外传来哭哭啼啼的哀嚎声异常的刺耳,太皇太后凝眉,“殿外发生了何事?”
太监匆匆忙忙奔了进来,“会太皇太后,是长公主带着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