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印盘算之事被我阻断,面色阴阴沉沉,手中那是笛非笛的法器在她手中碎成血墨色晶体在她周边游移。
“玉倾城,你还是如以往那般太轻敌了,你的死期便是今日了!”花似印朗喝一声道,面上有几分得意之色。她手中又多了一物,那一物是从她体内的妖炼制出来的血墨色晶花,和冰蓝之花相似,但又不同。
花似印以花做令,那数百血墨色晶体朝我飞来,屠戮剑斩过那碎片,那碎片并不所动,将我围于其中。她再将血墨色晶花悬于我的上方,阵法随即而成,这阵法是血阵。
血阵是九刹的高阶禁术,以上三千八百六十九人之骨为容,之魂为契,在以自身血气为引,成此血阵。凡被困此阵者,血肉皆会被那三千八百六十九人之历魂啃噬殆尽,整个过程中其痛不言停,其煎熬难以说,而其魂则会成为设阵之人的傀儡,永世被禁锢。
“轻敌是因为我从不将你们看在眼里。”看着阵中那些张牙舞爪的厉魂,我淡淡道。我的血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不过就是一个血阵而已,虽然这阵破起来是麻烦了些,但还不至于无解。
“你也只不过是临时挣扎罢了。”花似印道,不停的催动着那血墨色晶花,那些张牙舞爪的厉魂原本是正常的眸色转为满目黑气,力量和凶邪也增加了不少。
屠戮剑已随心而动开始斩杀阵中那些迫不及待要吃我的厉魂,果然不愧是屠戮剑,原本是不断可再生的厉魂在屠戮剑的斩杀下在无重生的可能。
我将千年修为炼化注入屠戮剑中,屠戮剑的墨红色之光灼灼刺眼,那些厉魂尝到了屠戮剑的厉害,此番屠戮剑又露锋芒,他们开始生出怯弱之心。
不论是仙是人或者是这种厉魂,但凡生了怯弱之心,便有破绽。既然这些厉魂被缚在这血阵之中无法超脱,那么我便大发‘善心’用屠戮剑替他们解脱罢!
挥剑斩向那些厉魂,手起剑落,斩的好不痛快。随着那些厉魂越来越少,原本还拥挤的血阵一下子便开阔了起来。罕荒依旧变化未停,血阵则将阵中之地束缚,唯这一处不动。
将最后一缕厉魂斩杀,我将屠戮剑插于地面,屠戮剑化出数百柄长剑,由地底向四处蔓延开去,我将青落祭出,风云变色中玄雷将至,合着屠戮剑将血阵劈的粉碎。那血墨色晶体和血墨色晶花一一炸裂,再也汇不成一处,她的法器算是废了。
没有屠戮和青落,血阵虽也困不住我,但代价大约就是我的半数修为了,如今有着两件法器在手,我不仅用不着那般大的代价,反而能让那血阵反噬设阵之人。龙组秘闻录
“可惜了。”我道,只差那么一点,便可将他们拿下了,如今他们已逃,还未留下半丝痕迹,日后祸事定会再起。
所幸的是他们二人已受了重伤,此番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他们也没有本事在添事端。
“大约是他们气数未尽。”君泽回道,将自己的衣袍解了下来,挡住了我那略有褴褛的衣裳,“既然已确定了幕后之人的身份,我们也有了防范的对象,对于他们的本事也有了一些了解,也并非是一无所获的。”
我点了头倒是,随即君泽迎风踏行,抱着我出了罕荒。
我也不矫情,任由君泽抱着,因为我却确实是倦了。此番破阵,我的修为和灵气都有耗损,还受了重伤。但也唯有此举,才能将血阵彻底毁去一劳永逸。
自成为九重尊主之后,我还没有哪一日像今日这般狼狈的,好歹我也是一世英名,如今却要打些折扣了。
君泽踏风而行的速度很快,好一会儿才渐渐缓了下来,他眸中的噬血之意已然褪去,还以温润之色,掺杂诸多担忧。
我一手挽着君泽的脖颈,一手则府上了君泽那张担忧的脸,宽慰道“我无碍,斗法之事最忌心有余焉,且难免有所损伤,养个几日便好了。”
我知道君泽有在生气了,但是生的不是我气,而是他自己的,气他自己没有护好我,让我受了伤。
“是我低估了他们,若知道花似印还有这等本事,我定不会放着你一人对付她。”君泽一愣,在空中停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踏风而行道,他仍旧是懊恼的。
花似印的修为确实是不如我的,若单是斗法,她半点好处也占不到,君泽只不过是没有想到花似印还有这一手罢了,而且我入之后,君泽更不能乱了方寸,他要继续压制冷封月和花似印,我才能无后顾之忧的破那血阵。
“若再有此事,日后一起便是便是了,若你还对此事耿耿于怀,我大约也不能安心养伤了。”我道,目光柔和的看着君泽。其实若是君泽被困那血阵之中,他要破阵要付出的代价定也不会比我要少,我宁愿是我受伤也不想君泽受伤。
但,我不会告诉他的。
“好。”君泽回道,眼里心里大约都是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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