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的神色一直到我们进入博裕台,又喝了两茶方才缓和下来,大约是他觉得我就在他面前这么被人言语轻薄了,心中有些不畅快。
“这九重确实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怎么说也是近乎仙门之地,此番却这般乌烟瘴气。”君泽道,眼睛微眯,大有不整治这九重一番,便不罢休的意思。
我瞧着君泽倒,他这般倒有些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意思。
“你喝的是茶,怎么闻着一股子酸味扑鼻而来了?”戏笑的看着君泽,我笑道。
君泽闻言,手中的茶杯淌出了些茶水,他索性将茶杯放在桌上,好一会儿才略为懊恼的摇头笑道“倒是又被阿幺看了笑话。”
“我可不曾说是笑话,只是觉得为了那种事而这般气,倒是没有必要了。”我回道,虽然君泽这般在意我,我心中确实欢喜,但因为了不相干之人几句言语去较真,委实也无必要的。
“大约只有事关阿幺,我才会不及细思,不太能自控。”君泽道,一笑便扫去了所有阴霾,阳光明媚,这般看着君泽,他还真是个善变又可爱的男人呢。
喝过茶,我便同君泽在博裕台中四出闲逛着。九重是近仙门之地,所以并不拒其它界域之人前来修行学法,所以每隔五年,九重便会在山门之外接收一些来修行学法之人,然后带到这博裕台。
作为其它界域的学习之所,以往博裕台是很热闹的,现在倒是极为冷清,大约是九重近来的动荡所致。
若是我没记错,这博裕台的深处是有一座雾塔的,至于这雾塔有多少层,没有人明确知晓,因为每个人见到的雾塔形态和层数都是不一的。
我以前听师父和大师兄说过这雾塔之事,只是那时我对这雾塔并不感兴趣,今日难得又来了一会,恰好有想起这个地方,趁着瑶琴他们还未来,去瞧上一瞧还是极好。
我同君泽站立于雾塔前方,直视着那雾塔,我眼中的雾塔只有三层,还没有花涧月那般高,而且塔的形状还是不规整的,一层呈黑色之光左倾,二层呈红色之光右倾,大约只有第三层稍微正常一点,是白光且端正的在上方立着。
不知君泽看到的雾塔是何形态,又是多少层,本欲开口问君泽,却听得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
“二位既然来了雾塔,何不进塔一见?”女子的声音从雾塔中传出,冷冷冰冰,不带有什么感情。魅王火妃:兽黑大姐大
君泽见此,祭出了一柄我不曾见过的法器,那法器形似玉竹,又似凤箫,上面雕刻着一些繁琐的图案,这些图案我也不曾见过,不过光是感受,我便能感知那发起众蕴含的力量,此番威力强大的法器,难怪平日里不见君泽祭出。不过那法器的尾端镶有几颗灵珠,那灵珠我倒是看着有些眼熟。
只见间君泽挥着那法器,随即洪水褪去,下一轮的攻势还未至,雾塔之中便呈冰封之势,随即便听得君泽道“阿幺,她已入心魔,意识暂封,若是不唤醒她,我们必然会在此处困上一段时日,怕是会耽搁后续之事。”
我朝君泽点头,收回青落,以心为镜,洞察四周。发现那女子的踪迹之事,我将手的青落化作数柄,将那女子困于其中,不得再隐。随后手上结了术法,赋以清虚之术,打入那女子体内。
雾塔异像消失,那女子混沌的眼色也开始变的清明,她闭了眼,凝息静坐,好一会儿她睁开眼,有些惭愧之色。
“抱歉了二位,是我心魔了。”那女子道,语气稍微有了些变化。
君泽将手中的法器收回,道了句“无碍。”
那女子闻言,看着君泽笑道“是我逾矩了,你们二人这般修为,大约是仙君不愿这位女仙者受那天缘之劫,是我多事了。”
“现在清醒了,能说一说为何那般说的眷侣了?”我问道,对于此事还是耿耿于怀。
“我心有结,因为被情所伤,所以见不得负心薄情的男子,二位来之时,我见二位并未结印,所以一时被心魔占据,陷于其中而不得出,还请二位见谅。”那女子道,倒也有几分诚意。
“那你引我们入雾塔,究竟是何目的?”君泽问道,神色如常,并未因为刚才那女子的无礼之言而对她有所颜色。
“我因心魔所扰,所以才入了这雾塔,与这雾塔相容,将自己困于其中不得出,以免祸害他人。以往我未入这雾塔之时,便总想着做个闲人,凡是不理之人。现在入了这雾塔数百载,习惯了博裕太的热闹和喧嚣,如今这热闹喧嚣已许久不曾听得,故又担心起雾塔之外是否生了事端。所以想引二位入塔,一探缘由。”虽然她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我却从她的言语中听出了忧忡,苍凉和悲伤之意。
我觉得这个女子,大约也是个有故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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