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快说啊,我爷爷在哪?”韦沁急道。
这位来报信的将士并不知道韦老将军的孙女在此处,只能吞吐着说道:“在……在正堂前。”
韦沁一听,便欢喜往那边跑去。
正堂前围满了人,不少是穿着韦府府兵衣饰的,虽有些破损,人亦多少有些伤残,但总归还是活着的。
“爷爷!”
韦沁笑着拨开人群,差点没收住脚。
脚下是一板竹制担架,一块白布盖在上面,隐约可见布下凹凸的人形。
韦沁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双膝跪下,小心翼翼掀开那块白布。只掀了一角,便又盖了上去,握住那块角落的手还微微颤抖着。
周遭一片寂静。
韦沁艰难放开那块布,一头磕在了旁边。
“爷爷!”
韦沁突然大哭起来,直有把嗓子喊哑的劲。
“爷爷!”
韦沁一边大哭一边抽搐着,不停在地上磕头,撞地有声。
其余人见方才报信之人的神色,已经知晓了大半。还未走出来,便听见她的哭声,一阵悲戚染上心口,不忍再见。
纵使乱战中有下属拼死护卫,也难逃战死沙场的结局。
韦战将军,子袭开国功臣,历经两代,终是为自己的国家献出了生命。
自此后,韦沁又变了一个人。
原先,她无忧无虑,只是府中受长辈宠爱的小姐,偶尔带兵出征,却并无什么压力。后来,爷爷失踪,她挑起重担,主动加入战争,希望找回爷爷。从今以后,她没了了依靠,不管走什么路,都只能靠自己了。
知道前万黎还有别国相助,这事又难办了一些。
若是仍由其发展下去,难免处于下风,若是出手干涉,又伤了两国关系。这些外助的族国中,还有一些是签下国约的,说开了讲,便是挑明他们两面三刀,甚是不给面子。
修真之覆宇翻云
只因他姓齐,便要做这件事的主要人物。
自传书后,敌方军队人数略微少了一些,但并未有太大的变动。
想是书信并未起多大的作用,或是前万黎另有他法留下这些人。
依靠略胜一筹的人数优势,子袭又将战线往西边稍了稍。但并未前进多久,前万黎又傍山为势,与子袭对垒起来。
无论如何,目前的情景,光是靠人数是不能有所效用了。
该如何出奇制胜,是双方都要思索的问题。
宁泽清时常将觅锋军战况以书信传至兴都,明王有时亦会回上一封,只是近日少了许多。众人日日苦于战事,倒也并未察觉什么。
屈明离也有他自己的消息。
卢颖一人留在府中,太过无聊,日日写信传于军中。其他人并无这份特例,只因他是边茜公子,明王才允许了。
卢颖将一日间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列下,今日用了什么膳,街边大婶的菜摊是否新鲜,后府中的狗子打了一架等等。
屈明离读了,似乎也见到那般场景,不自觉发笑起来。
这日收到的书信却有些不同。
信上说,他上街时,听闻朝上又贬了许多官员,叔王为此与明王大吵了一架,将明王气的不轻,发了些病症。
叔王向来温和,没想到一时间吵起架来如此猛烈。
屈明离不禁联想到,之前诸位文臣武将亦是突然间革职下调,感叹为王者的一意之念,甚是厉害,令人反抗不得,无论是喜是忧,都只有接受的份。只是那些臣子半生的日子都徒劳了。
卢颖又说,府中侍人一时不慎,将假山的上下传水工具损坏了,流水只能往下流,倒不回山上,不过半日便将假山下栽着的一些小苗淹了。他花了半日功夫,才稍稍修好了。
屈明离莞尔一笑,值事时将此事与班飞说着笑。
宁泽清本不参与他们说话,只听到水淹了小苗后眉头微锁,站起来看一旁那此地地势泥雕,忽然间生出一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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