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渐于一堆跌落在地中的一本书吸引住了目光,伸手自己将其捡起,正是屈明离府中借的那本《策算》。
他将两束合并在一处,就地勘察起两书来,瞳孔瞬间放大起来。
“此书宁将军又是从何得开?”
“这是屈将军借与我的。”
文渐一惊,拿着这两本书便往宫中赶去。
“王上,屈明离窝藏逆臣,这便是铁证!”文渐将两本书呈了上去。
政王见他又拿这罪安于屈明离头上,自是恼火:“文大人,你对明离为何如此不满,总对他有些个偏见。”
“王上,你将这两本书略看看,臣再与你分析。”
政王不耐烦地翻看了几页,没好气道:“这两本书虽内容上有些相似之处,可作者与字迹全然不同,又有何不妥之处?”
文渐慢慢分析道:“这本《将略》,是臣从宁将军之处所得,虽署名一处荒林,为臣之同届考生黄孟成所写,这字迹,臣认得。此书是私写之物,从前就连臣也并未见过,若非上面的署名是臣熟悉的名字,一时也不敢打包票。而另一本《策算》,却于此书甚为相似。王上,难道你不觉得巧合吗?”
一旁被文渐拉来的宁泽清听完此言,不安之感愈发强烈,心中对屈明离的信任终是被消减许多。
政王道:“既是私写之书,确实不该为人见过。那这本《策算》,又是从何得来?”
“这……还是问宁将军吧。”
文渐这是要拉自己为这事的见证,宁泽清心中清楚,却也不得不实话交代:“此书……是从屈将军府中借得。”
“王上,若臣只是看错了一个背影,还情有可原。可这二者结合在一起,难道不会太巧了些吗?”
政王皱着眉,心中亦是拿不定主意,烦躁道:“来人,传屈将军进宫。”
待屈明离匆匆赶到时,见一旁还有文渐、宁泽清二人,一人对他怒目而视,一人对他不理不睬,甚是奇怪。
“明离,文大人又参你私藏逆臣,你可知罪?”政王语气与之前的诈言不同,已有一丝不悦之意。
是文渐参的,不是宁泽清?屈明离心中疑问。
“王上,末将上次得王上怪罪后,便已自查府中之人,并无从前为官之人。恕臣依然不能领下这罪。”
政王将两本书摔至他的面前:“那此事,你如何做解?”
屈明离见那本《策算》便是之前借与宁泽清的书,而另一本《将略》亦是在他府中见过,对他在此事中究竟做了什么角色越发不解,也不知这究竟是何意。
“王上,末将知道这两本书是有些相似,可这与给臣安的罪名有何关系?”
文渐问他:“这本《策算》是何人给你,几时给你的?”
“是我本族一位叔叔给我的,知道我习武,便用这书给我……长见识。大概是十年前的事了。”
文渐听他此言,脸上浮现一丝得手之意,便不再与他说话。
“这又怎么了?”
政王气道:“这《策算》与《将略》如此相似,而《将略》又出自本国逆臣黄孟成之手,二十年前便在宁将军手中,还是私藏之作。此中关系,你还不清楚吗?”
屈明离心中一惊,凌叔与这黄孟成是何关系?
他只知凌叔早年游历各国,而在那之前的事,并不知晓多少。
“此人现可在你府中?”政王厉声问道。
“……”
屈明离不说话,文渐又出声了。
“王上,臣还有一事容禀。”
“何事?”
“臣先前所截获的一封内臣与外敌往来的书信,其上的字迹,与这《策算》中的一模一样。”
文渐报来不慌不忙,其他人都十分惊心。
宁泽清早已发现端倪,却一直不愿相信,如今将此事在他面前揭开,亦十分痛心。
屈明离更是心知不妙,他原以为此事已经过去,没想到仍是被翻了出来。
政王越发生气:“屈将军,此事你可承认?”
屈明离一言不发,不敢反驳,亦不敢承认。
“屈将军这就没话讲了?不是还有一计吗?就说你对此事并不知情,并非你的属意,若是王上宽宏大度,还能免去你的罪责。只要,你将那人,交出来,不就好了。”
屈明离无奈闭上眼睛,事情确实如此,也说出来如何让人相信。
再说,他如何能为保自身安危,将凌叔送入死境。
政王满面寒色:“你将那人带来,让文大人看看是否是那逆臣。之后再细细盘问与他。你可同意?”
虽说的是问话,其间的语气却并无留可退之意。
屈明离心中十分慌乱,却不愿就此妥协。
他虽不确定凌叔与那逆臣究竟是何关系,可他确实与外国有些勾结,不管是何罪,都是死路一条,如何能应下。
屈明离越发不说话,便越让人感到他的嫌疑所在。
“来人,将屈府包围搜查,将所有男子都压至殿前!”
政王突然下令,神情大怒,让屈明离措手不及。
他也知自己就算坚持不交人,也不会拖延太长时间,政王定会绕过他去找人。
只是没想到,此事会这么快。
政王想必是对他极为心寒了。屈明离这样想着。
可他又能做什么。
他什么也做不了。
不到一个时辰,将士们便将人都带了回来。殿中跪了黑压压一群人,战战兢兢,颤颤巍巍。
“禀王上,屈府中的一干男子,已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