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禅与石广元等人商议如何攻打孙权的各处军队的时候,孙权的心里似乎也有了些许感应似的。
孙权心里忽然没有来由地,感觉到有些胸闷气短。这个全军之中最为宽敞,被装修得最为华丽的帅帐之内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极为沉闷,让他有些感觉要窒息了似的。
孙权那高大的身材,忽然一下子从座位上面站起来,身上的那件玄色的公服宽大的下摆晃动得极为厉害。
孙权忽然想要到外头去透透气,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立刻扔下手里的笔,也不管那桌案上面还没有处理完毕的公文,就迈着大步走向了帅帐的门帘。
站立在门内的侍卫,立刻为孙权掀开了门帘。外头那灿烂的春日阳光,虽然没有照进站内,但是她那明亮的光晕,还是顺着门帘进入帐内,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不规则的淡淡白影。
孙权走了出去。外头那春日里还略带着微凉的潮湿空气迎面扑来。使得他那久闷在营帐里面,因为紧张地处理公文而变得紧绷的脸上的毛孔,似乎一下子都张开了。
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很美妙,寒风让他的脸上感觉微微有些刺痛,但是却又感觉非常清爽,如同有一双玉手,在给他的脸部轻轻地做着按摩一般。
孙权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囤积在胸腔的那些浊气都吐了出去。
这日正好是统领亲卫队的偏将军凌统当值。凌统身材高大,一双浓密的眉毛,使得眼神变得颇为凌厉。他身着一身红色衣衫,外头衬着铠甲,腰带佩剑,显得威武不凡。
凌统见到主公从营帐里面,便一手扶住佩剑的剑柄,一阵小跑来到了孙权身前,施了一礼笑道:“拜见主公。”
孙权嗯了一声,目光在凌统的身上扫过。这个十八岁的时候,父亲就为甘宁甘兴霸所杀,还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将军,如今已经长得如此之英武了。
凌统脸上那灿烂而真挚的笑容,似乎使得外头的春日阳光,也变得更加灿烂了。孙权的心里也随之感觉宽松了很多。
孙权便说道:“今日还是你当值吗?”
凌统点点头,道:“正是。今日的天气实在不错,主公若是想到处走走透透气的话,统就带上几个侍卫随行吧?”
孙权笑了笑,心里不由得有些感谢凌统的铁屑。但是他还是摆摆手,说道:“不了,我就在这外头站一下就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凌统应了一声遵命,这才转身离开了。
凌统低着头没有走出多远,忽然就听到前头有人还喊他的名字。
凌统立刻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居然非常凑巧地,又让他给遇到了前来找孙权的阚泽阚德润。
阚泽的身材虽然略显得瘦弱了些,身着一身黑色衣衫,走起路来却显得精神抖擞,没有一点文人的颓丧之气。当然,这个阚泽一向都是以精明强干著称的了。孰来入梦
阚泽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啊!我还是先找主公去好了。”
阚泽来到孙权的营帐外头的时候,果然看到身材高大的孙权,此时正一个人站立在营帐外头。
阚泽快步走了过去,轻声向孙权见礼。
孙权见到来人是自己一直都很亲任的阚泽,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问道:“德润,你现在怎么有空来见孤,有什么事情吗?”
阚泽微微一笑道:“泽这边倒是没有事情,就是想过来看看主公。”
孙权点点头,笑道:“也只有你心里还记挂着孤啊……其声音和语气之中,颇有些落寞了。
阚泽是很少见到孙权这样的,就问道:“主公有什么心事吗?”
孙权转身,叹道:“德润啊,孙静那边给孤来信了,说是他那边的粮草已经开始有些吃紧,让孤赶快攻下江陵城,结束这场荆州归属的战争。”
阚泽哦了一声,现在孙静留守后方,在秣陵主持军政事务。但是此人现在的身体不是很好,现在为了筹集大军的粮草,只怕是要非常操劳了。
阚泽接着又叹了口气道:“以敌我两军现在的态势来看,我军以为久久不能够战胜敌人,士气已经有了衰减之势。反观荆州军,他们现在的士气却在逐渐恢复。这一消一涨,对我军其实不甚乐观啊!”
孙权点点头,道:“德润说得有道理。我军若是再不能够及早攻下江陵城的话,孤只怕也只能够暂时班师了。”
阚泽想不到孙权会这样说,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他们这一次出征,不仅已经是损兵折将了,难道还要空手而归不成?
阚泽连忙劝道:“主公不可。我军若是就此撤退,您如何向那些战死的将士们交代啊!”
孙权点点头,低沉地说道:“是啊,如何向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交代啊!”
阚泽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主公。他忽然发觉,眼前的这个主公,现在的身躯却显得有些单薄了的样子。
阚泽心情顿时也变得颇有些难过了。眼前这位十八岁就执掌江东,并且在曹操数十万大军压境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坚定决心拼死一战,终究成就了赤壁之战的大胜。
可是如今时过境迁,本来以为可以乘着关羽北伐之机一举拿下南郡的。可是在击杀了关羽之后,怎么形势反倒是变得更加不乐观了呢?
阚泽只好安慰孙权道:“主公莫要因为这些小事伤怀。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您也不要过分自责和有太大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