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乔身着一身白色衣衫,一个人站立在大营内一条过道上面,清秀而显得稍长的脸上,神色显得很淡然。
可是诸葛乔这个世子侍读,平时可是事务缠身,怎么今天大白天的会在站在这里,难道真的是闲得发慌不成?
路上不断有士卒走过,要么是巡逻的,要么只是单纯路过,纷纷向诸葛乔行礼。他们心里虽然对此都感觉很奇怪,但是因为人微言轻,也都不敢上前询问。
诸葛乔也不怎么说话,似乎是有些事情的样子。他只是向那些士卒点点头,也就让他们过去了。
不一刻,跟随保护诸葛乔的两个白耳禁卫之中的一个,上前低声对诸葛乔道:“诸葛公子,那个人来了。”
诸葛乔抬起头,顺着那个白耳禁卫的指示看去。他果然看到前方缓缓地走来了一个小个子的军士,步履显得颇为轻快,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此人身着一身亮银甲,内衬一身白袍,腰间陪着一把长剑,头上并未戴着头盔,长发被盘成髻,上面用一条葛布的白巾缠住。他走动的时候,白巾的末端垂下来,也跟着一动一动的,自有一番风采。
本来,这样缠着葛布巾,乃是一般庶人因为戴不起冠帽,所以才会使用的。它甚至可能是庶人干活时候使用的汗巾,后来一巾两用,就缠在了头上。但是到了汉末三国时代,也就逐渐流行了起来,蒋干和周瑜都有记载曾经使用葛巾缠头。
此人不是整天都跟在张苞的身边的那个白袍小将,又是谁?可是诸葛乔这样的人,没事在这边等他做什么?以他在军队中的身份,随便派个人去通传一下,白袍小将不可能不来拜见他啊?
诸葛乔稍微正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轻咳一声,还真有那么一番文士的风范了。他便对白袍小将,说道:“你,过来一下。”
白袍小将本来是低头走路,忽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叫他。他抬头顺着声音看去,见到诸葛乔居然就站在前面。他虽然是刚来刘禅的大营不久,可是别人可以不认识,诸葛乔这样世子身边的红人,是绝对不能够不认识的。
白袍小将心里虽然奇怪,诸葛乔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要把他叫住,但是还是快步上前,拱手问道:“诸葛公子叫我何事?”
诸葛乔近距离把这个白袍小将又看了几眼,发现他的嘴唇似乎比别人要红了一些,脸颊也要细嫩一些。他的心里就猜测着,这个人恐怕是什么大族的子弟,否则也不会生得这般油头粉面的。
诸葛乔就对白袍小将说道:“你先随我来。”然后,他就将白袍小将带到了自己的营帐。
诸葛乔也没有入座,两人就只是都在里面站立着而已。
诸葛乔顿了顿,忽然问那白袍小将道:“你的姓名?”
白袍小将立刻回道:“末将夏侯云。先前来到大营的时候,末将都未前来拜见公子,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诸葛乔虽然想不出来蜀中哪一家姓夏侯的是大族或者是豪门,毕竟这个时代,夏侯氏一族其实还是主要分布在北方谯县一带。(后来夏侯氏的郡望就是谯县,也就是曹操的家乡。所以,曹操的父亲原本姓夏侯只怕是真的。)黑暗主宰
诸葛乔哦了一声,心里却是不信这个夏侯云的这番话的。因为,如果张苞当时真的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亲自向世子负荆请罪,并且想要与盖猛将军言归于好的话,现在也不会依然跟盖猛将军不合了。
可见,当时张苞向世子请罪,其实只是一个权宜之计而已。而根据诸葛乔这段时间以来对张苞个性的了解,此人性情耿直,似乎不太可能想出那样的办法来哄世子。
所以,诸葛乔左思右想,也只有张苞身边的这个叫做夏侯云的随侍,才有可能给他出这样的招了。
不过,今天既然已经跟夏侯云谈过了,也算是给他进行了敲山震虎。所以,诸葛乔觉得,现在可以结束跟这个夏侯云的这番谈话了。
诸葛乔就对夏侯云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不过,张将军此次即将率军出征,希望你给他多出一些好的主意,可不要让他误入歧途了。”
夏侯云知晓诸葛乔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做“好的主意”?他笑了笑,道:“这个恐怕就不行了。”
诸葛乔奇道:“什么不行?”
夏侯云道:“张苞将军已经传下命令,不让末将跟随他出征的。”
诸葛乔心里感觉更加奇怪了。这个夏侯云既然是张苞的随侍,张苞出征的话,他怎么能够不随行呢?
诸葛乔立刻问道:“张将军为何要这样做呢?”
夏侯云摇摇头,道:“这个末将就不太清楚了,张将军想必是有自己的想法吧?末将也只能够执行命令了。不过,诸葛公子你身为世子的侍读,是不是世子每次出去打仗的时候,也一定会带上你呢?”
“这个……”诸葛乔顿时被夏侯云反问得哑口无言。
夏侯云笑了笑,向诸葛乔一拱手,道:“诸葛公子要是已经没事了的话,那么末将就先告辞了。我家张将军出征在即,末将也有不少事情要帮他处理的。”
诸葛乔看着夏侯云那离去的瘦小的身影,眉头不由得有些皱了起来。他居然在这样的一个小家伙面前吃瘪了?
诸葛乔的心里不由得变得有些不太是滋味。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起了比较之心了,特别是在邓艾离开世子身边,独自到公安城去带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