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回到自己的帅府的时候,时间已经入夜,府门前已经挂起两个大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摆着,照得门前的守卫的身形也都变成了红色的。
曹仁带着满宠一起入内,两人连饭都顾不得吃上一口,就匆忙来到了曹仁的书房,并下令严禁任何人前来打扰。曹仁这才将他与刘禅两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满宠。
满宠听得心里大惊。因为刘禅提出的条件,对于现在樊城内的曹军而言,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而且对方居然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但是,满宠想了想后,当即说道:“都督,你没有答应刘禅的要求应该是对的。”
曹仁点点头,道:“我当时就在想,如若我军就此撤出樊城,路上是否安全的问题暂且不说,就是对整个战局也会造成不利的影响。我军便因此失去了在樊城牵制荆州军的作用,则荆州军大有可能会肆无忌惮的向北推进了。”
满宠很是赞同曹仁的观点,说道:“正是如此,这正是宠当初劝您不要轻易放弃樊城的原因。不想刘禅小儿居然还是在打着这个如意算盘!我们现在只要继续坚守下去,魏王的大军说不定很快就会打过来的!”
曹仁点点头,释怀道:“正是如此。外间一直有传闻说魏王已经亡故,如今朝中是各位公子争权不断。可是,那应该是魏王散布出去的假消息。魏王的身体一向不错,是不可能如此暴毙的。我想,如今战争已经持续数月之久,时节又已经到了秋季,魏王应该已经准备好向关羽发动反攻了吧?”
满宠看了看桌案上点燃的油灯,灯火如豆一跳一跳的,说道:“但愿如此啊!否则我们的坚守可就白费了。”
就在这时候,书房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侍卫向书房内喊道:“启禀都督,常雕将军已经派出十几拨人前来求见,说是情况紧急,还请您赶快出来一见。”
曹仁虎目一瞪,泄出一丝惊讶的光芒。能够让常雕这般火急火燎的,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件了。难道是刘禅与自己商谈不成,恼怒之下率军乘夜攻城?可是这不可能的,因为自己现在根本就听不到攻城的声响。那究竟又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呢?
曹仁刷的一下,立刻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喊道:“快快将人带进来。”
很快地,就有一个身穿黑色衣甲的武士跑进来,却是常雕的一名贴身护卫。那人立刻跪倒在地,禀报道:“都督不好了,城中士兵恐有哗变之虞!”
守城的军队的主将,最害怕的不是敌人的攻城究竟有多门凶狠,他们最害怕的是士兵自己的内乱——称之为哗变。一旦士兵出现哗变,也就意味着人心尽失,城池是守不住了。最可怕的是,敌人还没有攻进来,主将恐怕已经被乱兵砍成了肉泥!
曹仁那黝黑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苍白,如同遇到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般。而满宠的脸色则是更显苍白,目光都变得有些闪烁起来。
但是曹仁心里,显然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的。毕竟这支军队已经跟随他征战多年,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一向都是对他忠心耿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发生哗变,这样荒谬的事情呢?校园鼎记
于是,刘禅哪里还会听他们乱糟糟地说话,当即挥掌啪地一声拍在帅案上,喝令赵风带人将他们全都一把给轰出帅帐。并且让赵风传令下去,严禁任何人再为关凤求情,那些人这才终于散去了。
而此时,只有一个人在帐外将事情全都看在了眼中,那就是马良。他忍不住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些人真是不会看时候,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只会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吗?不过,两位关将军也应该来了吧?”
马良说着,忍不住看了看寨门的方向,虽然前方都被一个个帐篷挡住视线,根本看不到寨门的。
不过很快地,关兴与关索两个人的身形终于出现。两人的脸色显得有些慌张,又显得有些难看,正向着帅帐这边快步本来。
马良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是赶来了。
马良连忙迎了上去,问道:“两位将军,你们可是为了关小姐的事情而来的?”
两人见到来人是马良,便同时向他施了一礼。关兴叹道:“不瞒椽使,我等兄弟二人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马良随即收敛脸色,换成一副清新淡然(故作高深,虚伪了吧,名士的通病而已),摆摆手微微笑道:“二位将军不必因此太过着急,关小姐如今被关在于禁将军原本的营帐之中,并未吃得半点苦头的。”
关兴、关索二人原本有些紧张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关兴拱手道:“多谢椽使见告。我父老年得此一女,不免宠溺过度,才养成了她这般任性的性格。如今她居然敢仗剑挟持世子,此乃死罪,也是她咎由自取!”
马良点点头,但是他观关兴神色,显然是口不应心,心想,不妨就卖他两兄弟一个面子好了。马良便说道:“关小姐虽然是犯了大错,但是并非是为了个人的一己私怨,倒也是事出有因的。不过关小姐至今还不肯认错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关兴脸色顿时变成通红,一双眼睛顿时睁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原来连他都想不到,关凤至今居然还是死不认错!看来关凤的倔聱实在是出人意料之外了。而关索的脸色也跟着大变了。
关兴怒道:“这个臭丫头真是死不悔改!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