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想要商议的事情,以及各自心里想要得到解答的疑问,也大多都得到了解答,所以全琮宣布酒宴就此散去。
等到吕岱、尤突和张嶷三人走后,宗预因为连日的车马劳顿,身体已经感觉非常疲惫,吃完东西喝完酒之后,更是让人忍不住生出了一丝困意。
所以,在送走了三个将军之后,宗预也随即向全琮提出了告辞。
但是全琮却挽留了宗预,表示自己其实其实还有一些话,想要跟宗预说一下,让宗预再进入帐内聊一下天之后再走不迟。
宗预听得心里有几分疑惑,这个全琮既然有话要说,刚才大家都在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而非要等到现在再说呢?但是只要是人,应该就会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也许全琮现在就是这样的吧。
于是,宗预点点头,跟着全琮重新进入了他的大帐里面。
两人落座了之后,全琮的神色已经由原先的谈笑风生,变成了有些尴尬,但是有显得颇为严肃的样子。
宗预自从得到了刘禅的重用之后,干的就是出使的事务,所以察言观色当然是首先掌握的技能。他很自然地,一下子就发觉了全琮脸上神色的变化。也许,这就是职业病使然吧。
宗预忍不住问道:“全都督,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好明说的为难之事了呢?”
全琮叹了口气,说道:“宗预大人果然是好眼力,本督现在确实遇到了一件极为难以处理的事情。本来有不说的苦衷,但是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却是不得不向宗预大人你说明真相了。”
宗预听得一愣,说道:“究竟何事,会让全都督你显得这样不安呢?”
于是,全琮就把素帕猜·皮皮的扶南国舰队,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埋伏在占城外海,差点奇袭蜀汉军舰队成功的事情,向宗预老老实实交代了。
应该说,全琮之所以选择向宗预坦白,乃是有着自己的心思:坦白从宽。
当然,全琮也可以选择继续隐瞒下去。当时如同先前他自己的分析,他若是选择继续将事情隐瞒下去,后果只怕会变得非常之严重。到时候宗预人身出现危险,出使扶南国的一系列任务自然也就不可能完成,到时候陛下必然要下令就此事展开调查。那么,陛下在盛怒之下,要不拿全琮开刀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说,选择继续隐瞒实情的话,其实对全琮的危害性更大。他在权衡之下,当然会选择坦白。何况,他向刘禅主动坦白的请罪书,都已经在宗预到达军营之前就已经提前发向江陵城了,还有什么不能够向宗预坦白的呢?随身空间之重生过去来种田
全琮此时也显得有些丧气。其实,以他的头脑而言,要是没有想到所有可能的危害性,他怎么可能轻易向刘禅将事情坦白的。
全琮点点头,说道:“我当初其实是心存了一分侥幸的心理,以为那只是一件意外的事情。林邑国远在江陵城千里之外,即使不必告知陛下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怎么知道,陛下如此深谋远虑,在出兵之策的后面,居然还藏有宗预大人这步棋。如此一来,事情忽然一下子就升级了很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宗预大人你先不要生气,咱们现在先冷静下来再看看事态发展。”
宗预怒道:“冷静,你现在要我怎么冷静!就因为你的可以隐瞒不报,先前陛下所花费的种种心血,只怕就要因此付之流水了!还有,我此次出使扶南国若是不能够成行,那么陛下的安排就会因此全部被打乱,到时候留下林邑国这个烂摊子,我们大汉应该怎么处置?!”
全琮被宗预这一番训斥下来,身体忍不住也微微颤抖了起来。毕竟,自己心里想着的时候,跟被别人明明白白时候,所受到的那种震撼性肯定是不同的。
全琮颇为后悔的说道:“宗预大人莫要如此动怒,要是因此伤了身体的话,那你还如何完成陛下的重托呢?这一切都是本督的过错。”
宗预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游走于暴怒的边缘,而不至于再度变得失控。
然后,宗预这才对全琮说道:“全都督,即使你已经向陛下请罪了,那也是于事无补的了。所以,为了平息陛下的怒火,我建议你还是赶快拟定出一份应对策略,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江陵城交给陛下。陛下心胸一向宽宏大量,到时候对你的怒火应该也会变小一些的。”
全琮闻言,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神之中也逐渐变得有了光彩,对宗预的这个指点充满了感激。
全琮说道:“多谢宗预大人的指点,你要是不说,我这边根本就想不到这件事情啊!此事若是能够顺利解决,日后本督定当对宗预大人感激不尽。”
宗预现在哪里有那个心情去听全琮的这番恭维之词,他的心里现在可是对全琮还是愤愤不平。
他便立刻从自己的座位上面起身,说道:“全都督你自己好自为之,我就不奉陪了!”当即是向全琮告辞。
全琮连忙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