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宏凝了凝神,只见洞口外有八个彪形大汉站成一排,正用异常凶恶的眼神盯着自己。他们没有任何表情浮于脸上,俨如一群守候猎物的饿狼。在群狼的身后,还站着一位笑眯眯的刀疤脸。
刀疤脸拨开两名大汉,从中间走了出来,旋即止步,忽将邪恶的目光投向梁允儿,笑道:“梦里寻她千百度,那妞却在烛火阑珊处。嘿,我就知道小娘子会被你身前的小子带到这里来。能在这里捕获你们,那数十死士与家丁再辛苦也值得了。”
刀疤脸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确,袁宏早已处于天罗地网般的满镇搜捕中。能亲自带着八人守候于甬道出口,说明他早已料到袁宏会从甬道逃出。
袁宏见状,当下将梁允儿护于身后,喝斥道:“江华,你作孽太深!你若不死,天地当诛!”
江华仰天一笑,手指着身后八人道:“想让我死?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能耐过我身后这关喽。反正你小子也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这八人可是我江家三十死士中最厉害的八个,实力全都在你我之上。怎么样,还要不要喊得更大声点?”
袁宏闻言,瞥了瞥那实力深不可测的八人,忽将眼珠子一转,即刻转怒为笑:“嘿,其实温柔才是我的本性,刚才那么大声,只不过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咱不妨做个交易,兴许还能成为朋友。”
江华将双手一拍,大声道:“好!我最欣赏你这种识时务之人,说吧,如何交易?”
袁宏拍了拍梁允儿,让她把上回送给自己用过的止血药取出来。梁允儿毫不含糊,翻了翻包袱,从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来,并将其递给了袁宏。
袁宏打开瓶盖,瞅了瞅里面的药粉,又特地闻了闻,见还是那熟悉的味道,这才确定梁允儿没有拿错。
面带着微笑,袁宏走近江华,将小瓶子展示在了他的眼前:“在交易之前,我先表示点诚意。啧啧,瞧瞧你这张俊美的脸,被钗子划伤,实在可惜。我这刚好有点止血用的药粉,只要外敷在你脸上的伤患处,不仅能去除那伤疤上依旧还在外渗的血丝,还能加快伤口的愈合,不到十天结痂便可以脱落。”
江华诡秘一笑,拍了拍袁宏的胸脯,晃动着手指道:“嘿嘿,你小子……”倏然,他抓住了袁宏的衣领,瞪着眼睛道:“想毒死我?你以为本大爷跟你一样蠢!”
袁宏异常无辜地摆了摆手:“我说了我是有诚意的,你瞧瞧你!”
等江华将手松开,袁宏从地上捡起一块薄薄的石片,对着左臂狠劲一划,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来。眨眼间,他胳膊内的鲜血由汲汲流出变成了汩汩涌出。
小石片啪嗒落地!
允儿见状,脸色刹变,连连摇头的她直抿着嘴,显得格外担忧与痛苦。见此情景,就连八大木桩也满脸惊诧。重装机娘
江华蓦然一愣,旋即将高高举起的手徐徐放下,肉凛皮笑道:“嗬,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讲故事,有意思!本大爷憋了很久,正闷得慌,那就先来听听你的故事。要是发现你的故事很无趣,我让你死得很惨!”
袁宏面不改色,迂回着步子,不紧不慢道:“今早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头发蓬松的女鬼猛推了我一把,将我推进了一个虚幻之境。幻境里,我看到了异常惊悚的一幕幕,就像发生在我的一尺外,可是,我却什么都触摸不到,只能静静观赏。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你做的梦,我哪里能猜到!不过,本大爷平生最爱听的就数鬼怪故事,继续说,我准你再多活片刻。”江华抱着怀,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
袁宏龇牙咧嘴一番,摇头道:“我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对一个十多岁的姑娘施暴。看到那一幕,仿佛我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撕裂,出奇痛苦!那姑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俨然已经没有力气再抵抗。可谁料,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她已放弃反抗时,她忽从头上拔下银钗,对着凶手的喉咙狠狠刺去!”
袁宏的故事还没说完,江华忍不住鼓起掌来:“不错!说得声情并茂,这故事有起伏,有波澜,继续说!”此刻,他的双目中尽是杀气。
凝了凝眉,袁宏依旧投入在那个故事中:“如果姑娘遭遇的只是个普通男人倒还好,可她偏偏遇到了一个擅长驭梦术的qín_shòu。只顾着翻江倒海的那名qín_shòu显然没有对此做好准备,他见情形不妙,立即施招,刚好一掌击穿了她的心脏。女子在中掌的一刹那,勉强刺中了凶手,可是没有刺到喉咙,仅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深痕。”
见惊悚片忽然变成言情片,眼下又变成武打片,江华连声叫绝:“整片大陆,我就服你!能把简短的一幕换三种味道来说,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来,继续,千万不要停!”说罢,他咯噔响地撇了撇手指,像是在用另类的方式给袁宏伴奏,更像是在对他发出威胁信号。
袁宏轻吁了一口气,道:“凶手在杀死她以后,趁着天还没亮,十分仓促地将死尸转移到了一个他惯用的抛尸场所,然后抹去一切蛛丝马迹,布置了一个她不幸被砸死的假象。可他哪里料到,死者竟然还能亲口将真相透漏给他人。”
江华用一副凶恶的眼神睥睨着袁宏,安然自若道:“你说我杀了人,我也不打算否认。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个人才,只可惜你是个短命鬼!”
闻言,梁允儿快步走上前,摆出招架之势,护于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