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宏突然不再说话,陆冰冰有意大声咳了咳,一字字道:“对了,你还没说你来永安的目的。长阳一带距离本城远达数千里,你可千万别说是来观光的。”
袁宏耸了耸肩,笑道:“听说有一种人气很旺的花,名叫鬼见愁,顾名思义,这种花‘美’到极致,连鬼怪见了都心里发怵。然而,在这一特质上,冰冰姑娘你可是把它甩开了十万八千里。所以,见到你就像见到极致的花儿一样,与观光无异。”
闻言,陆冰冰眉头一皱,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而后道:“你这话听起来好像不是在夸人,分明是在骂人吧。”
见陆冰冰白了自己一眼,袁宏嬉皮笑脸道:“正话反说,反话正说,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当初你让南宫绪给我捎话,让我早点离开三和镇。还说,人丑不是错,在你面前乱晃悠就是错了。还有,你曾在常欢老东西面前警告他对陆门主放尊重点,也让他对我放尊重点,结果话还没说完,偏偏改口说想怎么揍我就怎么揍我。”
陆冰冰闻言后忽把刚送进口中的茶汤都吐了出来,撇嘴道:“切,自作多情!你不愿意说来这儿的意图就算了,我也懒得管。”
用几根手指此起彼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袁宏慢道:“我来这儿,只为了见圣主一面,想当面问清一个问题。”
陆冰冰一头雾水,连忙追问是什么问题。出于对她的信任,袁宏倒也没有隐瞒,把父母失踪一事的原委全都说了出来。此外,他还把圣主令取出,摆放在了陆冰冰的身前。
神情诧异的陆冰冰捧着圣主令打量了好一会儿,尔后点了点头,直言这的确是圣主发号施令所用的玄铁令牌。只是,她也搞不清楚何人会如此大胆,竟然肆无忌惮地把人掳走。
鉴于陆冰冰对圣主令很眼熟,袁宏暗觉她一定和圣王府的人有些交情,就要求她把自己引荐给圣王,只希望当面问清是谁干的掳人恶行。
陆冰冰摇了摇头,告诉他圣王前去岳丈家省亲了,没有一个月是回不来的,因为那边出了点事情,而且很严重。
听陆冰冰这么一说,袁宏很好奇她是如何详细掌握这些绝密讯息的。瞧见袁宏婴儿般的求知表情,陆冰冰倍觉得意,摇头晃脑道:“我当然知道了,因为他是我的亲伯父。他在临别前,还让我帮他照看下这边的家事。”
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袁宏惊叹道:“没想到你们陆家的人竟如此厉害,出了一个顶级门派的门主不说,竟还出了一个威震天下、号令群雄的圣王。”
陆冰冰摆了摆手:“哪有那么威风!很多事情,当你不了解内情的时候,只会看到外表的光鲜。这么跟你说吧,数年前,前圣王还在位。由于已年过古稀,他对王之右席的掌控已越来越力不从心。席内之人争权夺利的现象十分严重,甚至不惜大打出手。从此,各地都普遍进入了无管束无监督的状态。”
抿了一小口茶汤,陆冰冰接着道:“内斗就内斗呗,好歹上面还有个一家之主。可谁料,就在两个月前,前圣王竟然莫名其妙失踪了。官差们四处搜寻,也没有找着哪怕一具尸体来。”
然而,天下不可一日无主,各大门派的当家人聚集在一起,决定推举出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来接替大位。当时最热门的人选有好几个人,比如南疆承天宗的宗主莫奈,西域腾云阁的阁主浓千烈,王之右席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都统晓萌薪,还有一个就是当时玄镜门的门主——她的伯父陆威。林贵妃传
见茶碗已经见底,袁宏招呼来伙计,让他又呈上两碗。抽走其中一碗后,他边饮边道:“突然发现,你对我很关心很在意。”
“切,又在自作多情。我关心你,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关键时刻靠得住,很值得交朋友。我可警告你,你千万别想多了!”袁宏的话刚出口,已被她回怼了下去。她把一两银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扣,大声道:“伙计,把银子收走,不用找了!”
……
与陆冰冰分别后,袁宏领着庚强投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名作“聚贤客栈”。交了二两银子的押金后,他摸遍包袱,也摸遍了所有口袋,发现只剩下了大约十两银子。
“哎,口袋快见底了,得省着点花了。”
躺在木床上,袁宏翻看着《生财要术》,看着看着,觉得有些困了,他又把能够刺激武学神经的《灵梦术》拿出来研习了会。
夜幕清幽,繁星满天,成群结阵的蝙蝠于夜空中来回盘旋。
袁宏来到河边,坐在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上。聆听着潺潺的流水声与嗤嗤的夜语声,他入了梦去。
梦境中,山水伴绕,星移斗转。他思考着一个个堵在心头的问题:爹跟娘现在还好么?长阳城内外接连出事,秘境中的杀人案与山道间的劫镖案到底是不是同一伙人所为?我该去哪里追查木腿人呢?陆冰冰所做的噩梦为何会跟我一样?如果说一个人的怪梦只是幻象只是空想,那么两个人甚至多个人做着同样的怪梦,这又如何解释?
他的思维像放纵的天马一般,于幻空中飞速驰骋。此时,他的梦识已牢牢占据了一切主导。
他感觉到了,他的眉宇间开始涌动着一股股新生的能量。那能量既温暖又轻柔,并不住地跳跃,好似不甘寂寞的小精灵。
他很清楚,他的梦能在喷发式生成与汇聚。进入左中右三条脉道后,梦能像潮水一般涌向各大轮场。经过在各大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