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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住湖心小筑,自在许多。这里虽然冷了些,但胜在清静。
李翩鸿幼时早听过皇后之名,对她隐有几分敬佩,得知皇后想见自己,便欣然来见。
“女皇在东安城可还住的习惯?”皇后与李翩鸿喝茶烤火,旁边放着自个儿的一对儿女。
宋兮坐了一会儿,决定亲自下厨准备午膳。
“我来东安城数回,倒喜欢这里的天气,天虽然冷却不至于大雨大风。不像在天府,当真是又湿又冷,一年有一半儿时间都是雨期。”李翩鸿道。
“天府我倒是不曾去过。”皇后道。
“皇后娘娘以后得空了,可以去天府住住,那里有都江堰,有澜江大河。”李翩鸿道。
“只怕难以如愿。”皇后看着一双稚儿,以往她放不下佑儿和阿难,如今又了阿赤和阿白,更是不可能了。
李翩鸿也看向这对稚儿,特别是阿赤,跟元佑有五六分相似,那双眼睛仿佛是一模一样,不免心中喜欢。
“皇后娘娘当真有福,静平公主是天下奇女子,太子更是天之龙子,如今又有这一对稚儿,这般可爱伶俐。”李翩鸿道。
皇后神色淡淡的,只是笑笑。
“冬日的湖心小筑还是冷了些?小皇子和小公主可还挨得住?”李翩鸿又道。
皇后闻之有些意外,听她这意思,这是劝自己回宫。
“再过几日,本宫也就回去了。”皇后道。
“皇宫暖和宽敞,倒是适合过冬,我住那洋湖别苑,偶尔亦觉得冷了些。亏得太子妃照顾周到,送了许多炭火给我,不然也是挨不住的。”李翩鸿道。
“兮儿做事最为细致,她照顾太子也照顾的极好,本宫十分放心。”皇后道。
李翩鸿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即听出了别有用意,想来自己的心思皇后早就看的清清楚楚。
她道:“我若是女子,也想娶像太子妃这般女子为妻呢!”
此时阿赤突然哭闹起来,皇后立即抱起儿子,一摸小屁股,湿了一片。奶娘立即过来,抱走阿赤去换尿布。
“皇后娘娘,前些日我与太子喝茶,偶然间谈到前朝的据太子,想到他的一生不胜唏嘘。”李翩鸿道。
“……”皇后深深看着她,“女皇对汉人历史倒知之较深。”
“我年幼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看看书,读史鉴今。据太子的嫡母为王皇后,王皇后与夏文帝亦是年少夫妻,十分恩爱。谁知后来帝后离心,王皇后心灰意冷,竟给自己建了个庙堂,成日在庙里念经理佛,不见皇帝。”
“自古以来,母以子贵,子亦以母贵。帝后离心,最受牵连的便是据太子。”
“其实这帝后离心,若是有心是可以改善的。若是在一处,昔日情份既在,怎么还能说到一处。即使帝心有猜疑,也不至到生死不相见的地步。但若不在一处,你不知我心中所想,我不知道你肚中心肠,再有小人奸臣挑梭,才会至夫妻恩义断,父子情份亡之境。”
皇后暗暗吃惊,李翩鸿竟能跟自己说出这份道理来。
“翩鸿在皇后面前胡言乱语,皇后切勿见怪。”李翩鸿忙又道。
“你说的有道理。”
“翩鸿年少流离,几次生死之间徘徊,也曾绝望。我在方丘住时遇到一位老先生,他与我说,人世之间,苦也好乐也好,皆要过这一生。或为自己,或为家人,总要过好了每一日才行。”
“这些年,每遇到艰难之处,偶尔想到此话,总是受用匪浅。”
“你小小年纪,能明白这个道理,十分不易。”皇后道。
“皇后娘娘明白的自然比翩鸿更多的。”李翩鸿道。
“你这次来大安,究竟是要做什么?”皇后道。
“翩鸿此次为大安,当真是为了西蜀与大安边境能互市而来。西蜀经历数次动乱,百姓都渴望安稳。西蜀诚意与大安和平往来,不再起纷争。”李翩鸿道。
皇后阅人无数,一个人是奸是忠她看几眼便心中有数。
此时李翩鸿跟她说这番话时,眼睛坦荡,半分不似做假。她道:“你心中意愿,本宫知道了,本宫会让你得尝所愿,也希望你记住你所说的,两国和平往来。”
李翩鸿听了这话,心中大喜:“多谢皇后娘娘。”
二人正说着,宫人通报太子来了。
不一会就看以太子大步进来。
“参见母后,原为女皇也在。”
“我受皇后娘娘邀请来此做客。”李翩鸿道。
宋兮过来:“午膳已经备好,可以用膳了。”
“先去用膳吧!”皇后道。
用膳时,也没有讲究分食之礼,皇后与李翩鸿倒是很有话说,李翩鸿读书极多,不管是何事,她都能说个一二。
皇后倒喜欢跟她说话,越说越投趣,便问:“你一人住在洋湖别苑?”
“我带了侍从,太子妃也送了几个仆从与我,有人照顾我也住的舒服自在。”李翩鸿道。
“本宫与你倒是谈得来,你与兮儿在一处亦有话说。既然如此,不如你留下住两日。”皇后道。
“这只怕有些不妥吧!”李翩鸿道。
“又怎么会不妥?女皇就住下吧!”皇后道。
“母后还要住几日吗?”太子道。
“本宫再几日就回去了。”皇后道。
李翩鸿看向太子,心想他必定十分着急,想让太后回宫,才在这个时候上岛。
等用膳,元佑道:“母后,不如儿子明日来接您下岛吧!”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