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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可是将军,看他气质衣着身份不凡,他又说是将军府,将军府哪里用得上这样的炭火。
“大人,小人这炭不是什么好炭……”
“无妨。”宁毅并不在意,让随行的侍从兵帮着他们捡炭,再把炭交到将军府。
“这里风大,咱们进去。”宁毅拉着静平到餐馆里去。
到了餐馆里,宁毅又对秋风说:“秋风,你把那小男孩儿带来。”
“是,驸马爷。”秋风立即把那小孩子带过来。
静平此时已经摘了纱帽,宁毅给她布着菜,她便继续吃着马肉。
那小男孩儿穿着破烂的棉衣,黑黑瘦瘦的,脸上脏黑的很看不清楚模样,只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仿佛沼泽里的狼崽,虽然稚嫩,却有几分凶狠。
他背上被甩了一鞭子,棉衣也烂了,背上一大片肉露出来,一道鲜红红痕迹的看着可怖,他居然不哭也不叫。
只这么站着,身体有些微微发冷。
静平看着十分不忍,忙道:“他受伤了,冬雪你给她处理一下伤口,我马车里有个小短袄,是灰色的,他应该可以穿。”
“是,公主!”冬雪立即先去棉衣马车上的药。
小男孩儿听到静平的话,不由看向她。
这位公主娘娘好美,他头一回见这么美的人呢!刚才也是公主娘娘说要帮他和爷爷,现在又给他衣服穿,还要给他治伤。
冬雪过来了,拉着他进来,给她简单的先处理伤口,又将那有些大的短袄裹在身上。
“你饿不饿?过来一起吃!”静平不由说。
小男孩儿没说话,看到桌上全是热气腾腾的食物,他咽了一下口水,眼眶微微一红,却没有走过吃。
静平看这瘦瘦小小的男孩这般模样,更是有些心疼,马上要动手盛些饭菜给他吃了。
宁毅立即对旁边的侍从兵道:“送他们先去府里,再带些吃让他们在路上可以吃。”
“是,将军。”侍从兵领了命。
宁毅让老板将新蒸的馒头让他们路上带着吃。
等都走了,静平道:“在掖城,这样的男孩是不是还有许多?”
“是,掖城不仅有张家这样的豪强,还有不少流窜盗匪,他们长年为争夺地盘打战。如此自然连累百姓流离失所,每天都会多许多孤老。”宁毅给她夹菜,“咱们不说这些,继续吃。”
“如此看来,这些豪强盗匪不剿不行。”静平道。
“是,只是张氏根基太深,要谨慎为之。”宁毅回,看静平已经在思索起来,他道,“我心中已经有数,琰琰,你就不要操心了。”
“我看到这么小的孩子如此孤苦,不免心痛。”刚才的小男孩,看着不过六七岁。
“这倒是……”宁毅淡淡的道,“你不要忧心,我总会解决的。”
他不爱她烦恼的样子,更不想她为旁人烦恼。
“你也说对付张家,要谨慎而为。你这么绑了张阿九,岂不是挑起了朝廷和张家矛盾?”静平道。
“这可是他们自己送到我手里的,怪不得我。”
宁毅笑着,又说:“再说了,朝廷和张家的矛盾是不可能避开的。我来掖城这么久,张士昭避而不见,如今他恐怕不得不来见我了。”
静平知道他是有意为之,不再多言低头继续吃马肉。
二人吃完马肉烧,静平有些意犹未尽。
冬雪道:“公主,奴婢去那店家的后厨看了这马肉烧要如何做,奴婢再买几个这种砂锅子,便可以做的。等回去,奴婢做给公主吃。”
“还是冬雪最贴我心。”静平笑。
“我也会做的,不仅会做马肉烧,还会做羊肉烧!”宁毅忙道。
“……”静平吃惊的看着丈夫,小九哥哥这是争宠吗?他居然还跟冬雪争宠,她忍不住笑了。
“是,小九哥哥最最厉害了。”静平笑。
宁毅嘴角浮出笑,将她搂到怀里。
冬雪低着头,不免笑了。秋风则没什么表情,仿佛什么都员看到听到。
回到府里,高进来汇报,已经将张阿九一行关进石牢。
“张士昭有十几房妻妾,给他生了十几个儿子,张阿九排行九,所以叫张阿九。张士昭对阿九极为宠爱,予取予求的,才养的她骄纵跋扈的性子。在掖城里素来是横冲直撞,为所欲为,无人敢惹恼她。”高进道。
“……”宁毅眸光深黯。
“那老人和小男孩呢?”
“那老者是城南一个普通的烧炭翁,无儿无女的。男孩儿并不非他的亲孙子,而是数月前看他被人遗弃,快要饿死死心软收留在身边。小男孩儿也没有名字,老翁就为他取名阿木。”高进道。
“你问他愿不愿意留在府里,若是他愿留在府里,就让他在外院做些粗浅的工作,让府里的武师将他一些皮毛武功。”宁毅道。
高进有些意外,在掖城这种流落的男孩儿数不胜数,将军今日救了留在府里,明日救了还要留府里,只怕将军府到时住不下。
不过他没有多言,下去办事。
不出宁毅所料,到了下午,张士昭带着他的四个儿子来了。
张士昭四十有余,精眉大眼,长的魁梧,长了一脸黑胡子,走路带风。
他进来时,眼神带还着凶狠之意,带着几百好人,整齐划一的在将军府门口,据说现在还有一队人马堵在石牢门口。
好在宁毅早就预料到,石牢亦守卫严密,除非张士昭想正面跟朝廷干架,否则他顶多带人在门口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