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放心,崔氏父子对大安绝无反意,元祺试着连络崔氏父子,当他们知道我父王是由元祺所杀时,对元祺恨之入骨,又怎么会为其所用。”元绥道。
“若是这样,没有朝廷命令,崔氏父子不会轻举妄动。”元佑道。
“好了,你们也累了,今日早些休息。”元佑道。
元绥和宁芷点点头,宋兮已经将他们住处安置好。
夫妻俩回到房里,互视一眼。
元绥不由叹了口气。
“阿绥哥哥为何叹息?”
“想来太子如今也十分艰难,这次皇祖母病重,将所有亲王召回。依我看,元祺等人皆不是省油的灯,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再加上如今各方战起,实在不容乐观。”元绥道。
“不管外头形势如何,你我只需要尽己所能,护住太子哥哥便是。”宁芷看着丈夫道。
“你说的对,皇兄当年待我们的恩情,万死也难报的。”元绥搂住妻子,“倒是你,本来是侯府小姐,天家亲封的县主,这几年却跟着我颠沛流离,吃了那么多苦。”
宁芷却笑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当真一点没有觉得吃苦。我自小喜欢自由自在的,和你去岭南,山高水远,虽然生活清苦一些,但人是自在的,我很快活。。”
“芷儿……”元绥轻抚她的脸,她真的成长许多。不免又想,这几年若不是她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不知能不能撑过去。
“只是我思念娘亲和祖母了。”宁芷道。
“不如我们现在回宁府看一看?”元绥道。
宁芷摇头:“你我还是先住在此吧,皇上对你颇为忌惮,想必城中定有眼线。现在太后又病重,所有亲王也回来了,你我还是不要胡乱走动,无端引起揣测。”
“你如今思虑比我还周全。”元绥苦笑。
“好啦,你我早些睡吧!”宁芷说。
二人这才吹灯睡了。
元佑跟元绥宁芷说完话,便先去看长乐。
长乐不足两岁,刚学会走路,平时活泼的很,十分粘他。元佑对她也极是宠爱,平时只要得空,都要陪着。
元佑不论在外面如何,只要回到府内,看到女儿小小的脸蛋,便觉得心满意足。
他坐到女儿床边,端详着她的小脸,露出去心笑容
宋兮进来了。
“她睡觉前还一直嚷着父王怎么还不回来?还说好久没有跟你说话了。”宋兮说。
元佑笑了,倒是像长乐的语气,常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是我不好,这些日,都没有陪伴她。”元佑说。
“如今宫中这般形势,皇祖母又病重,你我皆是没办法的。”宋兮怕吵醒女儿,拉着他出去说话。
宋兮一直期望第一胎能生下小郡王的,结果生下的是郡主。
她还以为太子会失望,谁知道太子比谁都高兴,对长乐极为宠爱,每日都要陪长乐玩耍。
“近来,你也辛苦了!”元佑握着她的手,亲了亲。
宋兮挨着丈夫,两个人这才安置休息。
次日宁芷和元绥回了宁府。
老太太和陈氏早知道宁芷可能回来,已经盼了许久,看到宁芷时,更是哭成了团。
宁芷本来还伤感的,后来专心安抚母亲和祖母。
“你都要做娘亲了,好,很好。”陈氏看着女儿的肚子,无比的高兴。
“母亲,女儿不孝,不能陪伴您左右。”几年不见,陈氏老了许多,到底府里人员凋零,她亦十分寂寞。
“母亲知道你也不容易,你哥哥和嫂嫂也快回来了,如此除了还在雪狼城的岚儿,咱们一家要团聚了。”陈氏道。
“女儿已经知道哥哥和嫂嫂要回来的。”她也期待的很。
早年老太太和陈氏对元绥颇有怨言,如今他们已经是夫妻,宁芷又怀有身孕,对元绥便和言悦色,问他们住在哪儿,听闻住在太子府,老太太便说让他住回宁府。
现在侯府空的很,有的是地方可以让她们住。
宁芷和元绥互视一眼,其实他们住侯府才是最合适的,到底这是芷儿的娘家。
元绥去问了太子,太子倒没意见。
章氏命人将宁芷原来的院子收拾好,二人便搬回了侯府住。
元绥回后来,便日日都去宫里侍疾,陪太后说话。他嘴甜,又是太后最疼的孙子,哄的太后高兴,太后的气色竟越来越好了。
景和帝不由问太医,太后有没有可能好起来。
萧院正说的很委婉,太后现在这模样更像是回光反照,有一口气吊在这儿!
果然没过两日,太后又不好了,一度昏迷。
等萧院正和众太医抢救回来时,她竟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宫时时时紧张,景和帝不停的问,阿难何时回来?
此时静平他们几乎是日夜兼程,已经过了桐州,直往东安城而去。
但次日,太后再次昏迷,一群太医跪着,太后油尽灯枯,众太医束手无册。
太后已经近弥留之际,慈寿宫内,所有亲王,皇孙皆跪在太后榻前。帝后坐在太后榻前,神情哀泣。
太后脸色绯红,看着竟比往常气色都好,仿佛毫无病痛,已经痊愈。
但众人皆知道,太后这是回光反照。
太后口齿竟比往常清晰,拉着景和帝忆起了先帝。
“转眼间,你父皇离开哀家二十多年了,哀家也应该去找他了。”
景和帝听了这话,心中大恸,眼泪不免落下来。
“母后,朕还需要你,需要你在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