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皇贵妃看着那信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李翩鸿的眉头明显微微松展。
“信已经烧了,此事以后再不会有人提起。”静平道。
李翩鸿微露笑容,仍不言语。
“皇帝,哀家知道这些年你比较辛苦。可是如今这天下需要你,你千万不可胡思乱想,你才是这天下正统,切不可受你父皇遗信所累。”太后道。
皇帝立即道:“母后不必忧心,儿臣知道了。”
等皇帝和皇贵妃走了,静平陪在母后身旁。
“为何你父皇另给你遗旨,你却从没有提过?”太后道。
“母后,此事事关重大,女儿从来没想过要拿出此信,所以就一直没说。”静平当真没有别的想法,她只是不想横生波折,除了子玖之后,谁也不知道有这信存在。
谁知道父皇生前有给母后写信的习惯,竟将那份心意写在了信里。
太后也能明白女儿,她叹了口气:“依哀家看,今日这一出必定是李翩鸿的主意。”
“母后,皇贵妃如此想法也属正常,父皇此举的确寒心。再说了,我手中这封信的确是个麻烦,如今这般解决了,我亦松一口气。”静平道。
“只是李翩鸿的心思,当真难测。”她到底是西蜀女皇而来,又那般聪明绝顶,皇帝又那么宠爱她,她若是有旁的心思,后患无穷。
“母后,皇贵妃是很聪明,但她此举想来不过是想替皇兄绝了后患罢了,倒也是情理之中。”静平细细的开导母后,“我心里倒是高兴的,皇兄如今做皇帝越做越好了,性情也有了往日的几分模样。他以往总过的苦闷压抑,我看着皆心疼。如今能快活些,我们不应该高兴吗?”
太后点头,是这个道理。
“其实皇贵妃是极爱皇兄的,爱一个人才会如此不计一切的为他谋略,若换做是我也会如此。”静平道。
“你所言也有理。”太后道。
静平从慈寿宫出来,远远便看到宫人过来。
“静平公主,皇贵妃有请。”
静平便去见皇贵妃,她在御花园的万松亭等她。
李翩鸿如今是皇贵妃,后宫之中她一人独大,又与皇帝恩爱。她身怀六甲,身形丰润,眸眼间尽是流光媚态,贵气逼人。
静平如今亦是一个女子最美的年纪,二人美貌不相伯仲,坐在万松亭中,让整个御花园都增色万分。
看到静平进来,她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公主,请过来坐。”
静平有走过去,李翩鸿给她倒上一杯茶。
“公主请喝茶。”
“多谢皇贵妃。”
“今日之事,公主是何想法?”李翩鸿问。
“皇贵妃是何意?”静平挑眉,嘴角勾出笑意,“难道你以为,我烧那封信不是真心!”
“本宫相信你是真心。”李翩鸿道,“公主当年极力助皇上登帝位,你自然不会做对皇上不利之事。”
“皇贵妃能这么想,乃我之幸事。”静平道。
“你心中对本宫,可有疑虑?”李翩鸿道。
“没有。”静平摇头,“你我若是异地而处,我亦会这么做,为了江山稳固,为了自己夫君统治安稳,你这么做在情理之中,理所应当。”静平道。
“皇上若是听到公主这番话,心中必定十分高兴。这么多年来,我虽然身在异国,却一直关注大安。皇帝登基十余年来,励精图治,宿夜忧虑,才赚得如今盛世。若是在皇权继位上再生波折,既有损大安之安稳,亦对皇上不公平,你说对吗?”李翩鸿道。
静平怎么会不明白,她点头:“皇贵妃言之有理。”
“不过仔细想来,先帝的思量也不是没有道理。皇上心地仁善,一直无心权位,之前一直是勉力为之。公主,你说若是有一日,皇帝想过些自在日子,公主可否帮忙?”她道。
“皇贵妃此话是何意?”静平神色一敛。
“本宫想要公主一个承诺。”李翩鸿道。
“什么承诺?”
“如今尚且不知,公主可以放心,他日我有所求之时,必定是公主能力之所及。”李翩鸿道。
静平深深看着李翩鸿,此人聪明绝顶,深谋远虑。不管她提任何要求,想来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再说了,她的确欠了皇兄许多,如果有一日她能有所报答,她又怎么可能推拒。
“皇贵妃此时今日跟我说的话,是皇兄的意思吗?”静平问。
“是本宫的意思。”李翩鸿道。
静平深深看着李翩鸿,当初李翩鸿来东安城,子玖就说过,以师妹的性情能为皇上牺牲至此,想来用情至深。
她所做所为为皆是皇兄忧虑,计深远。
“如何,你是否答应?”李翩鸿道。
“我答应。”静平深知皇兄为自己、为母后乃至为大安做的,
“便是到了那一日,不管本宫求公主所做何事,皆与先皇遗信无关。所有种种,皆在刚才的火盆烧成火烬。”李翩鸿道。
“当然。”静平道。
李翩鸿满意的笑了,端起茶杯敬她。
静平笑了:“皇兄有你,当真无忧矣。”
“这古言说,出嫁从夫,身为女子嫁入深宫,不为丈夫谋划,又能为谁谋划呢?相信公主能明白本宫的苦心。”李翩鸿道。
“确实如此。”她如今心里也满心满眼里尽是子玖和孩子。
“我听闻芷儿与袁平的婚事近了?”
“本来早就该办了,只不过东安城地震,皇上忙着处理灾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