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钱沫沫昏睡在幽暗的深处很长时间才清醒过來期间她也曾被一种近乎抽离的感觉痛楚打入更深的地方奇怪的是那种抽离的感觉过后她的意识居然愈见的清明起來
伴随着意识清明后的感觉是自己身体如入三伏的炙热那种烈日炎炎行走在沙漠中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有一种被融化的恍惚好在每每她濒临承受边缘的时候总会有甘甜的水源自动流入她的口中
这种感觉直到她身上的疼痛越來越重越來越难以忍受的时候她才有了挣脱这种束缚的念头几番挣扎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身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憋着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那种重见光明的感觉让她的眼睛忍不住又闭了闭刺目的光线让她的眼角泛起一点点泪花
“醒了白侍卫王妃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进钱沫沫的耳中呆滞的目光慢慢地转向说话的景嬷嬷那里之见景嬷嬷两眼噙着泪正双手合十向上苍拜拜口中还念念有词
一道身影挡住了景嬷嬷的身形她又微眯了一下眼睛调整了一下视距才发现探身过來查看她眼睑的是白虎心口的疼痛也在这个时候涌进她的大脑不由得皱起了眉
涌入大脑的痛楚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來昏倒前所有的记忆也随着回到了脑海看到白虎终于松了口气恢复嬉笑的脸钱沫沫张了张嘴试着问道:“凝翠呢”
因为拔箭后伤口发炎导致高烧钱沫沫的声音嘶哑的厉害虽然知道自己的声音必定不会怎么好听但是那种沙哑暗沉的声音还是吓了她自己一跳她不会以后都是这种声音了吧
“王妃放心凝翠那丫头沒什么事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倒是王妃真是吓死老奴了”
替白虎回答的是已经回过神來的景嬷嬷钱沫沫有些沒有反应过來地看向景嬷嬷但是景嬷嬷的话她还是听明白了凝翠沒有事沒有被她连累
心中稍松一口气一种怪异的感觉袭來大脑立刻空白一片只有一张脸从她的脑海里闪过愣在那里的钱沫沫将俯身在她床头的白虎和景嬷嬷又是吓了一跳
唤了她半天也不见回应却在白虎又拿出一枚银针的时候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夜殇那边怎么样了还有五王爷那边有沒有什么动作还有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所有的记忆已经回到了她的脑中很多事就需要她赶紧弄个清楚若夜殇那边因为她而影响了祭天的事宜那么一切岂不是白做了
“王妃不用担心王爷那边已经按照王妃昏迷前的说法敷衍过去了不过想必也瞒不了太长时间但是王妃这个时候醒过來已经是万幸了王妃昏睡了近两天的时间中间一直在发烧好在王妃的求生意志强这么快就醒了过來五王爷那边暂且沒有什么动静不过这件事似乎已经惊动了圣上”
白虎有些犹豫地将最后一点说了出來对于钱沫沫这个时候能够想过來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的以现在钱沫沫的身体状况即使是再昏迷两天也不足为奇
“嗯五王爷动作这么大这里又是天子脚下想要避开父皇的眼目想是不可能的也就五王爷那个草包会做出这种事要是二王爷在估计就沒有这么简单了”
钱沫沫又想了一下刚要张口询问别的问題白虎就抢道:“哦对了王妃是想问下粥场那边的事吧七王爷已经接收粥场那边了玄武和王府十二骑都在那边粥场现在也是按照王妃的安排在运转着沒什么问題的那几个掌事的已经被玄武秘密给掌控了起來换上了咱们王府的人王妃现在只要安心养病才是”
白虎虽然猜到了她一部分的疑问却还是有一些问題是她现在急于知道的稍微缓了缓身上的疼痛虽然已经能够适应并且忍耐还是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五王爷现在在做什么展茯那边有沒有什么新的消息传來”
胸前被开了一个洞右臂骨裂这么大的代价怎么也要找点乐子补偿回來不然她岂不是亏了
“展茯那边么...也沒什么新消息好像因为这次的事五王爷挺满意的五王爷对她也是一改之前的狂傲以礼相待五王爷现在为了避嫌倒是整日都呆在府里不过五王府现在日夜歌舞升平倒是真的”
说到那个潜伏在五王府的假展茯的时候白虎不禁有些吞吞吐吐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知道若是将玄武重责了假展茯的事说出來王妃又会有何看法
“这样啊......”听到白虎的回答她知道这是五王爷自欺欺人的做法这么做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不过既然给了她这么好的先天条件不利用一番岂不是浪费
“白虎去找两个最红的清倌让他们男扮女装混进五王府马上要祭天过年了给五王爷送分贺礼吧龙阳之好已经有七王爷给他探路也不怕再多他这一个”
钱沫沫阴测测的表情看的白虎后背直发毛虽然她脸上看不到什么阴狠毒辣但有时候风轻云淡却比阴险狡诈更加让人心生俱意
“属下明白”
正说着话门口隔断冷气进入屋内的棉质帘子一掀一落凝翠额头缠着一圈绷带端着盛药的茶盘走了进來看脸色虽然不如平常红润起码要比她现在好上太多了
景嬷嬷接过凝翠递來的药碗先让白虎用银针测试了一下才扶着钱沫沫半坐起來不动不知道这一动才知道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是什么感觉
本來身上只有胸口的伤口丝丝的抽痛这一动右臂上骨裂的地方也开始向她反抗起來她这才想起來自己的右手臂也是受伤了疼痛的牵引让她不得不将视线转到手臂上
右手的手臂应该是被白虎给处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