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发出现的突兀, 虽不知根源,但倒是解释了为什么之前黑蝰蛇会突然退避消失, 这种可以摄取他人念力和生命力的念能力, 黑蝰蛇遇上了也只能暂避锋芒,只是蹊跷的是,生活在这里的人, 就难道从来没有发现过晚上的这念发袭击吗?想起之前森格对汲取他们念力生命力的东西一无所知, 库洛洛就觉得这里生活的人何止是没有紧张感,这基本的警惕性和智商也都不在线上吧。
不过不管如何, 现在是个弄清楚谁是背后操纵这些念发之人的好机会, 森格说的进来之人活不过三十的说法也正好借此查证一番, 库洛洛思及此,利落抓起自己的大衣穿上, 又拧亮了床头的手电, 然后收回了房里剩下的最后一个当照明用的念力小火球,他拿起了桌上的背包, 头也不回吩咐道。
“赛璐璐,拿好东西,我们出去看看。”
背后静默一片,没听到预料中的回答,库洛洛正打算往外走的步子立时一顿,微讶地回头看去, 少女依旧坐在床上, 只是却神情怔忪, 眼神茫然无焦点,仿佛在想什么心事一样,库洛洛心头不由一突,询问的语气就多出了一丝慎重。
“赛璐璐?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莫不是刚才的念发其实还有什么隐藏的后遗症?
“啊?”赛璐璐像是突然被惊醒,连忙起身。“没有,一下子走神了,抱歉。”她也连忙跟着拿好了行李。
“走神?”库洛洛仔细看了赛璐璐一眼,见她没什么异样,才问。“想到了什么突然走神?”
赛璐璐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梦了,被念发袭击惊醒之前,正好在做梦,现在解决完问题,不知怎么地,又想起那梦了。”
“梦?什么样子的梦?”库洛洛眉梢微挑,追问道。
看库洛洛那颇为上心的样子,赛璐璐却觉得自己那梦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便简明扼要归纳着。
“其实真没什么,挺无聊的一个梦,就梦见一对情侣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梦里都是一些零碎的生活小事,我在梦里是那女的,两人情谊挺深,两小无猜,情窦初开什么地······”
赛璐璐说着说着,突然发觉这梦不说还好,一说怎么感觉有点春梦的嫌疑,搞的像她春心萌动一样,而且这和库洛洛一说,感觉就更怪了,所以,赛璐璐连忙打住。
“反正,就是个梦了。”
只是那梦太让人身临其境,至今心间似乎还残留着两人之间的温馨甜蜜,就像她真的谈了这么一场恋爱一般,所以赛璐璐才一时有些恍惚了。
库洛洛也没想到是这种梦,倒让之前还想着有什么古怪的库洛洛一时愕然,顿感哭笑不得了,不过,既然不是自己想的有问题,他玩笑心思顿起,似笑非笑地拖长了音,兴味问:
“哦?你是女的?那男的长什么样可看清了?”
“男的···”赛璐璐一怔,仿佛蹙眉回想了一下,然后,约莫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脸色就红了,她微微不自在地偏过头,视线飘洛洛,言辞闪烁道。
“醒来就忘了,哪里还能记得起来长什么样。
这欲盖弥彰的表现让库洛洛立刻猜出了自己应该就是赛璐璐梦里的男主角了,心情大好之余,面上笑意渐深,眼中这谐趣之意也愈发浓厚,他明知故问道。
“真记不起来?还是不好意思说?比如,梦到的···是我?”
看着库洛洛那一副笃定的样子,赛璐璐就觉得好是羞窘,虽然没觉得刚才的举动能瞒过这多智近妖的人精,但看穿不说穿嘛,干嘛一定要让人下不了台,只是面对库洛洛,赛璐璐还是比较怂,不敢直接怼他,只能无视库洛洛的话,装作担忧地看着门外,生硬转移话题。
“外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去看看吧。”
库洛洛睨她一眼,唇角微勾,半是无语半是气笑道。
“你也只有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本事让我叹为观止了。”
赛璐璐低头装鹌鹑。
两人折腾了这么一小会,终于收起了多余的心思,出门探查去了。
走廊外一片黑暗,也一片寂静,即使此时外面依旧刮着狂暴无比的黑风沙,吹的整幢客宿抖动不停,哐当作响,仿佛随时都要被吹飞似地,这客宿里的人依旧毫无一丝被惊扰的动静,不过想想之前那些造访的黑蝰蛇和诡异莫测的念发都没吵醒他们,现在不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库洛洛走到一间他记得有人居住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等了一会,依旧毫无反应后,他干脆地一脚踹开房门,惹得跟在他身后的赛璐璐倒是有些吃惊地低呼了一声,不知里面的人会不会暴起发怒。
结果,等他们两人走到床前了,那躺着的人依旧睡得呼呼作响,还吧唧嘴,一副陷入黑甜乡极度好眠不愿醒来的架势,库洛洛用凝低头看去,除了那人身上的缠依旧让人觉得稀薄的不正常,他并没有在这人身上发现一丝一毫的念发,也没有多余的外来念力的痕迹,库洛洛不禁屈起食指抵唇思索,难道那些念发没有袭击这人?他脑中转着,眼角瞥过那人,手上也没停,干脆利落朝着躺着的男人扇去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力道不清,刚才还睡死的男人嗷地一声就整个人弹坐起身,气急败坏地吼。
“谁?哪个敢打老子?”说的是诺克苏语,赛璐璐不懂,但看表情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那人看到库洛洛和赛璐璐,楞了一下,又看了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