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披麻戴孝出现在工地上很惹眼,很快就引起了人的注意,今天随王涵阳出行的易周镇派处所长是个高瘦的汉子叫徐亮,他迅速指挥几名jing干的jing察过来将这群人轰散。
几个jing察出手很重,上来就是一通拳打脚踢,不听招呼就是拳脚伺候。
刚才拉着陈京的那名老者哭天喊地的叫,可怜除了陈京以外,其他的人都在传送带另一侧,被施工车辆挡住,根本看不到这边的情形。
陈京怒不可遏,大声喝道:“徐所长,你干什么?哪有你这样处理事情的?”
徐亮充耳不闻,一直将所有人拉开,他才凑到陈京面前道:“陈局长,我的责任是维持秩序,保护领导安全!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很危险,你要稍微有点差错,责任可都在我头上!”
陈京冷着脸,指着被强行带走的那几个穿孝衣的男女,大声道:“不管怎么样,也不是你上来就用暴力的理由!别人反映情况又怎么了?情况都不能反映吗?”
徐亮也是个火爆脾气,扯着脖子道:“你不了情况,这几个人根本就是顽固死硬分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一线工作的苦楚谁知道?”
陈京闭口不语,心中却是火气怎么也压不下去。
徐亮不过是个小马仔,陈京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但是徐亮敢这样做,他背后肯定是有支持的,不然给他胆子他也断然不敢这样干。
眼睁睁的看着十几个人在自己面前就这样被强行的带走,像是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更大的危机在酝酿?
视察团上午视察完矿山区,中午工作餐后碰头开会,陈京第一件事就是拿着话筒把他所遇到的群众反映问题的事情说了。
在会上,他语气严厉,道:“我就不信,这个世上没有王法公道!不管是什么人反映问题,不管他们反映得正确与否,对反映问题者拳打脚踢,这哪里是我们人民jing察应该做得事?
我现在在会上提这个问题,可能会有人觉得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明确说了吧,撇开我的公职、撇开我是党员这两点,就是一普通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也会义愤填膺!
所以这个事情,我一定会去继续深入了解,我们的公安战线有败类,这样的败类应该铲除之!”
陈京在中午餐后碰头会上说这样的话,在场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王涵阳一行人面面相觑,而彩水方面的领导则尴尬异常。
陈京说了这些话,道:“我今天讲话就这么多,其他的感受我也说不出来了!”
会场安静得很,一向总是脸上挂笑的邵冰莹,此时脸se也变得又青又白,有些下不了台。
而陈京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他感觉自己内心舒坦多了,说起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是很幼稚的,不是一个有城府的官员应该有的正常表现。
但是,陈京转念又想,自己为官才三个年头,身上的热血好像已经被岁月冷却了,人也胆子越混越小,老是喜欢瞻前顾后了!
他前两天才刚刚收到彩水的行贿,今天视察彩水又碰到了这样让人义愤填膺的场面,他禁不住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彩水到了这种程度,问题如此严重了,为什么县里领导还能做到一团和气,为什么大家还能如此心安理得?
彩水真的就能靠关系和后台永远这样嚣张跋扈吗?
陈京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搀和到这件事情中去,但是接连的两件事,让他决断,不管怎么样,自己也得有个态度,至少也要有个心情舒畅。
海纳百川固然是,但是不能藏污纳垢,道不同终究不相为谋,陈京觉得自己也就二十五岁,热血冲动一回,又怎么地?
说起来,陈京终究是不喜欢那种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人。
就像邵冰莹那样,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游走于各权贵之间,像她眼中的陈京,不过就是一小科级干部,给点甜头,给点好处,那自然就乖觉了!如果不识抬举,估计她也有的是办法对付,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吃定了陈京。
这是陈京心中最反感的事儿,就像那个徐亮,当着他的面就敢对上访群众拳打脚踢,还不就料定了他不敢伸张正义?
陈京偏偏就要标新立异一下,他就要用实际行动让邵冰莹以及那个徐亮知道,让他们涨涨记xing,要杀杀他们的嚣张气焰。
上午考察不欢而散,陈京下午干脆向王涵阳告假,王涵阳什么也没问,就批准了,陈京打电话让司机过来将自己接了回去!
整整一个下午,陈京就是闭门读书。
他心中的烦闷和抑郁怎么也挥之不去,等他从房间出来,再看自己的手机,手机的电话都差点被打爆了!
陈京十分清楚,自己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了!他索xing干脆关了手机,而恰在这个时候,毛青过来汇报工作,市里正在审批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他准备带几个这次县里重点选中的几家涉农企业进市里走走路子,拜拜码头。
说起来,这就是小事,龙头企业审批早就有了定准,毛青这次过去也就是对领导表示尊重,当然,也少不了要给领导带一些土特产什么的,这都是礼数,不涉及其他。
陈京沉吟了一下,道:“老毛,这样吧,这事我去!你把这批申报的企业名单给我,我带他们跑一跑!”
毛青愣了一下,连连点头道:“陈局您能亲自去更好,我这心里还犯嘀咕,生怕礼数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