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站起来,李原对季名怒目而视,要不是石杰眼疾手快给拦住了,说不准已经打起来了。
季名倏尔一笑,脸上布满了狠辣果决的神色,“李原,你到底在闹什么?有胆子闹,没胆子承认自己为什么闹的吗?”
“你当本公子稀罕这见鬼的领队位置吗?”
话音一落下,满室都陷入了寂静当中,可谓是落针可闻。
冷馨石杰一众人都齐刷刷的扭过头去,先看看季名,再看看李原,随后面面相觑。
什么领队位置之争?从始至终,不是领队人选都是指定的季名?
见李原脸不红心不跳就那里站着,什么话也不说,季名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头就指着李原。
“你他娘的没脸说,本公子替你说!”
“多大点事儿,你给本公子闹一路不带消停!”
“是,这次任务我是空降来的,抢了你原本的领队位置,但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也说了,你要这个位置,我给你就好,你这一路上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到底闹什么?!”
闻言,李原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听着就有几分的凄凉,“季名,我们认识没有一年,也快半年了吧!朝夕相处,互相把后背都交付,怎么也能说是兄弟了吧!你就这么看我?”
季名也是一愣,李原一开始的不对劲,他还没往这上面想,毕竟相处这么久,也算对彼此的人品和性子有了一定的了解。
但这一路上,他东想西想的,左琢磨,右也琢磨的,除了这个理由,真的想不出来其他的原因。
想的多了,自然先入为主,形成固有标签,自我的认定了事实真相就是如此。
如今一听李原的语气,加上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季名的脑袋一下子也转不过来弯儿了。
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李原。
李原见状也是一笑,肚子里的闷气也就不知不觉的跟着消了。
“季二,领队从来我就没设想过,你空降不空降的,于我如浮云,总归不过就是个任务。”
耐下性子,李原又解释了一句。
季名抿抿嘴唇,扫视了周围的几个队友一圈,心中豁然开朗,似笑非笑的,眼睛里面是满满的戏谑调侃儿,“要不是这原因,难不成是因为蜘蛛?”
半真半假的语气,李原嘴唇扯开一抹笑,“如果我说是呢?”
季名眨眨眼睛,很是无辜的把手掌心展开,“铁熊兄弟啊,说句肺腑之言,团长那里我真什么都不知道,我见他比你们见他还要晚上一点时间。”
李原皱皱眉毛,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依旧蹙着眉心,紧紧盯着季名,似乎不容他回避,问道:“你之前为什么不参与这个任务?后面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季名愣了愣,没有想到,李原用着这么严肃的语气,居然是问自己这种问题。
想了想,季名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这个任务跟秦然有些关系,我不适合,但也最适合,我来与不来都不是我所能够做下的决定,而是猎场上层的长官们的结论和命令。”
李原点点头,“秦猎教吗?有能透露的内容不?”
季名扬起脑袋,看着泛黄皲裂的天花板,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多半是悲凉的难以喘气,呼吸。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在猎场里面也算不上秘密了,只不过你们去参加选拔训练得早,没机会听见罢了。”
说到这里,季名猝然闭上了眼睛,双手十指交叉扣在一起,紧紧的,不留缝隙的。
“我们国家研究院失窃了一件很重要的研究成果,根据监控视频的内容,和被打伤抢救回来的守卫的回忆,是秦然做的。”
“一周以前,她带着那份研究成果私自离境进了纳古,彻底失联。”
说完,沉默就弥漫开了,谁也没有立即就开口,不管内心有多少的疑问没有问出口来。
季名低低笑着,无比的悲凉,当初知道这一件事时,他从未如此感觉到悲凉,感觉到绝望。
那一刻,他才无比清晰的有了一个认知。
他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过自己的枕边人。
他已经分不清楚曾经那纯粹炽烈的爱恋,如今还能够剩下几分,又还能够维持多久。
这份迷茫已经胜过了他五天前出院去民政局门前,站了一天,也花了这一天来回忆从前点点滴滴的时候的感觉了。
“秦猎教,她……有和你说过什么有关的吗?”
许久过后,还是冷馨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片持续了太久的沉默。
这里的所有人,除了季名,她是和秦然相处最多的那个。
新猎训练期间,几乎一有时间,秦然就会找到她来闲聊。
聊的内容天南海北的,方方面面都有涉及,尤其梦想和未来的命题。
她始终相信一个心思可以如此细腻的充满正气的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那种背叛国家,背叛猎场,背叛信仰,背叛自己的事情,不管她面对的是什么。
季名摇摇头,脸色是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苦涩,声音也同样,比之一杯不加糖的蓝山还要苦涩。
“我们早就闹翻了,你们不会无所察觉吧?”
季名说得音量很低,但在安静封闭的场景之下,每一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石杰却是看了一眼李原,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干巴巴的开口,“大抵是你在闹,我觉着,秦猎教对你够好了,一直都护着你……”
季名皱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