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陆默说完,季名也陷入了沉默当中,他眼里的大哥一直是目光正腰杆直的三好青年,奋战前线,信仰坚定。
他从没想过季澜也是人,有私心,甚至为了这个私心可以不择手段。
陆默拍拍他,“别这个表情,他是你哥,亲哥,姑且相信着他吧!”
话是这么说,但相信不相信,事实都在那里,比如她还是对季名隐瞒了一些事,也比如现在季氏过手的资金,有洗黑钱的迹象。
唯一让她松一口气的是,毕竟千里之遥,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的确定下来,他们能做的实在有限,而那些本该担忧计较一二的,也尽可以缓上一缓,索性便没有说出来搅乱季名。
季名颔首,笑道:“你再这么向着他说话,我可要吃醋了啊!”
陆默眨了眨眼睛,水汪汪的,夕阳映照下尤其明亮,“呐,其实我挺好奇,你吃醋是什么样子,要不你吃一个给你舟哥看看?”
季名面色一僵,舟哥这个称呼,自己脑袋沙雕了才会如了她愿。
转过身,背对着陆默,静静的,可怜兮兮的。
陆默心头一暖,这么吃醋的?不管是目所见耳所听,恩爱如自家短命的爹娘,遇上吃醋都是口不择言的伤人伤己,季名这默默生闷气的样子,确实暖心。
忽然很期待有一个孩子了,哪怕是像季澜那个小泥猴一样嬉皮捣蛋,季名也一定会是一个温柔慈父。
从后面抱住季名,“阿名,你有想过以后吗?”
季名微怔片刻,露出阳光般的笑容,以后啊,自然是想过的。
静静享受着背后女人的依赖,哑声,“以后每一天都这样该多好。”
陆默含笑,“你想过有一个小不点吗?”
季名大手包裹住陆默的小手,笑声直接从喉咙震荡出来,“怎么,你想过了?想要个孩子?”
陆默老脸一红,缩回一只手摸着鼻子道:“谁想过了!别瞎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庸俗!”
季名畅快大笑,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相处过了,今天可真是一个好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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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训练场那边,叶清和越赫一局打下来,没有先前想当然的痛快,反而一脸郁气。
安东尼奇怪的看着叶清,问:“狐小妹儿,怎么,不满意?”
叶清没点头也没摇头,接过迪恩递过来的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四下看看,没有陆默,拧眉:“我家社长呢?”
一下场就问沉舟,跟着沉舟拽人就走毫无留恋的一对比,安东尼和迪恩对视一眼,颇有一些惋惜同情的看着叶清。
“嗯?她跑哪儿去了?还有和她打的那个臭男人呢?”叶清半晌没等到回答,更加的心口郁结,语气并不怎么好。
安东尼却是不介意了,毕竟自家守了那么久的男人被一个男人勾去了魂,确实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笑呵呵走上前,拿过了叶清用过的毛巾,讪讪道:“沉兄弟对那男人的身手颇满意,就直接领走了,挺急的似乎。”
说得含蓄,但也有提醒的意思,叶清牙痒痒的一咬,下唇差点没给咬破,却全然没知觉般,“走多久了?”
安东尼望望天,望望迪恩,不说话了,难道说两人打了五分钟不到结束了?沉舟火急火燎扛了人回屋子调教?
这么残忍的事儿,他开不了口。
迪恩见自家老大甩了锅,无论多想置身事外此刻也是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上,磕磕绊绊开口道:“那个,大概三四个小时了吧,狐妖小姐体力真好。”
叶清嗤笑一声,转身就要走,迪恩再次在自家老大的眼神示意下,大步一跨,把人给拦下来了。
“那个,狐妖小姐,先别急着走,这人,怎么处理?”
问的同时,迪恩手指头指向被揍得胖了一圈,赖地上不肯爬起来的越赫。
叶清挑眉问,“我要是说他不够格,你们要拿他怎么样?”
迪恩一愣,没料到等来这么个反问,“自然是绑石头沉海里喂鱼去。”
叶清皱眉摇摇头,恶魔的微笑,“这,不太好吧!不如,先切片,再炖了,也给鱼儿吃顿好的。”
说完,大步走开了。
迪恩脚下一软,步履虚浮,这可怕的娘们儿,难怪沉舟瞧上那瘦精干巴的季二,也没下去嘴这个身材火爆的妖狐。
看向安东尼,眼神询问怎么办?
安东尼笑笑,大力一拍下去,迪恩差点跌坐地上,没了二十多年的光辉形象。
“还能咋办,给人送过去,沉兄弟要真对那季二动了心思,这个小赫可就是张好牌!可长点儿心吧!”
迪恩讷讷点头,这就是大哥和小弟的差别了……
所以安东尼是大哥,而他只是个小弟,服气,但不嫉妒。
那方越赫待叶清走了没影儿,自己的安置也被三言两语定下来,伸出舌头舔舔嘴角,血渍里还混了沙土,很让人恼火的感觉。
“妖狐?叶清?好有料的女人,暴躁了些,不过还是一个很有趣的猎物呢。”越赫低喃一声。
就地一滚,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眺望着大海,下午涨潮了,海浪卯足劲儿的冲拍着礁石,水花四溅,似要奔赴什么光明的未来。
太阳沉了一半进水里,别样的美感。
“嘿,伙计,看什么呢!我带你回去洗洗身子吧!”迪恩小跑到越赫近前,露出一口大板牙,自以为和善的说道。
越赫笑着把目光放到他身上,目光里的残忍,看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