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名珩的助理拐过走廊,停在某间包厢前,手刚刚搭上门把,就听到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答答声,不由转头,有些诧异地看到宋凝久走过来。
她停下脚步,胸口因为追过来的脚步有些急,所以微喘着,对助理抱歉地笑了笑,问:“他在里面?”
助理点头,便将位置让开。
宋凝久走过去,抓住门把手慢慢扭动,看到靳名珩坐在包厢的沙发上,背对着她的方向,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搭在面前的茶几上,手中执了一杯酒。
抬步慢慢走进去,只看到他的侧面,五官立体,黑发修剪有型,薄唇紧抿,骨节分明的指间无意识地轻晃着杯中的褐色液体。虽然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她知道他的心情应该是极为不好的。
这种被人放鸽子的心情,怎么可能好?
靳名珩不知想什么入神,仿佛并没有发现宋凝久的到来,只是抬手,将高脚杯沿压在自己滟红的唇边,头微仰,将酒水全部收入口中。
只是意外的,一只手覆上他拿杯子的手。他有些意外地看到宋凝久,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将杯子从他手里拿下来。令他更意外的是,宋凝久仰头,将他杯子里剩的酒水自己全喝了下去。
瞧她那豪爽的模样,若是靳名珩不了解她,还真以为她酒量了得呢。
“怎么来了?”他问,唇角挂起慵懒的弧度。
若非宋凝久从助理知道他今天经历的烦心事,宋凝久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模样,还真看不出来心情极差。
看来,她还是不了解他。
“想喝酒了,请我吧?”她说。
靳名珩闻言,意外地挑了挑眉。
宋凝久逃避他的眼光似的,低眸,伸手又去拿了一只空的酒杯,然后酒瓶,倾斜,褐色清冽的酒水分别倒入两只杯内。自己一杯,然后递了另一杯到他面前。
靳名珩接过,宋凝久的杯子与他的杯沿碰了下,仰首,便要一饮而尽。只是杯沿刚刚压在唇上,却被靳名珩伸手阻止。
“怎么了?”靳名珩看着她问。
她对他从来不主动,今天这举动虽然不明显,但明显不是借酒浇愁,更不像是有高兴的事,倒像是成心在陪他。
可是为了什么?
宋凝久本不想说的,可是他盯着自己的眸子灼灼,仿佛直透人心,让她不能逃避,唇便微扯了下,说:“我刚刚碰到你的助理。”
不需要过多的语言,靳名珩看她的表情也大概能猜到助理说了什么,所以微微皱起眉头。他靳名珩今天是有些不顺,可是他不需要用这种处于“弱势”的情况来博取女人的同情。
他干脆将她举着的酒杯拿下来,重重放在桌面上。
“靳名珩……”她喊。千言万语压在心头,她却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或者说从不知怎么安慰靳名珩这个男人。
“你是后悔了呢?还是想要我继续起诉楚辞?”他问,那眼睛里并没有讽刺的意思,却问得宋凝久哑口无言。
不可否认,她此时的心还是偏向楚辞的。毕竟他就算因为这件事遇到了一些波折,也比楚辞毁了前途付出的代价要好。只是她也明白,靳名珩在这件事是无辜的,所以心生愧疚。
靳名珩看着她为难的模样便知道,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比不过楚辞。他捧着她的脸,目光直直望进她的眼底,问:“所以,宋凝久,你能做到的只是陪我借酒浇愁吗?”
他们极少这么难得认真严肃地交谈,没有讽刺也没有赌气,更没有威逼协迫。站在平等立场的交谈,话题虽然同样有些压抑,可是却可以彼此坦然。
宋凝久看着他曜黑的眸子,仿佛陷进那一片绮丽温柔里,忘了回答。
靳名珩捧着她的脸,将她压进沙发里,俯身,唇慢慢俯下来,炙热的温度贴上她的樱唇,却没有动。宋凝久心头莫名急跳,口干舌燥起来,下意识地伸舌舔了舔唇。
当然虽然这只是个小意识的动作,小舌还是碰到了他的唇瓣,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时,舌已经被他吮住。这个吻湿热缠绵,直到渐渐变得失控,她才被放开。
“小久儿,你是想肉偿?”他问。
这时候的靳名珩,总是带着那么一点痞性。可是这样完美魅惑的一张男人面孔,不论做什么都可以引许多女人前仆后继吧?就是此时的宋凝久也不会例外。
她卧在他的身下正努力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待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时,有些生气地动手去推他精壮的胸膛。
靳名珩也是称心逗她,就喜欢看她这副恼羞的模样。抓住她在胸前作乱的手,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这点小力气除了能适得其反地促使他失控以外,对他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好了,我知道你想安慰我,可是这点小事本少还没到借酒浇愁的地步。”他拉起她,打算离开,不然真怕自己一个失控,真忍不住在这里要了她。
宋凝久看着他到衣架上拿自己的风衣拍打上,站在他身后不服气进跺着脚,说:“少看不起人了。”难道以为她只会给他找麻烦,就帮不到他吗?
靳名珩闻言,看着她娇嗔的模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挑眉,问:“你是要替我解决?”
宋凝久点头。
“那好啊,我等着。”靳名珩并不当真,只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出了酒店,才发现外面已经下雪了。零星的雪叶儿在灯光下旋转、飞舞,地上已铺了薄薄的一层,那画面真的是美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