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皱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靳名珠却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哭肿的脸,悲恸地看着他。
她不说话,靳名珩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低眸首先看到的是自己衬衫前襟敞开,胸前留有两道可疑的抓痕,表情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又复抬头看靳名珠的模样。
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浑身上下都就裹着一张白色的床单,尤其脖子上露出的红痕明显。目光下移,看到她露出的纤细腿部,以及没有穿鞋,踩在地毯上的脚,床的周围散乱着一些女人的衣物,以及他的外套、裤子。
当时靳名珩的脑袋就懵了下,因为这是从前他与女人在酒店开房,醒来很常见的场景。当然了,目前换成靳名珠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靳名珠刚刚进来只是因为太难过,想在他睡着的时候再仔细地看一看他。没想到他会醒来,所以显得有些无措。可是在看到他盯在自己身上皱眉时,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由脑子里掠过。
“哥。”她裹着被子坐回床边,手抓上他的手,试图试探一下这个可能性。
靳名珩顺着她的动作看过来,正看到床单没了她的手拢着,露出的傲挺胸部。虽然若隐若现,但犹可以看到上面被弄出来的痕迹,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
“赶紧把衣服穿上,这是什么鬼样子。”他的抽回手,冷斥。
靳名珠没有动,她企图从靳名珩脸上看出一丝正常男人发现自己出轨后的慌乱。甚至他上了自己妹妹之后的一点反应,只要他有一点误解,她都会抓住。
可惜没有,他只有像平时那样厌恶地拔开她的手,然后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靳名珠低头,心里在打鼓,面上却表现出委屈的样子,伸手抹着眼角的泪,她说:“哥,你刚刚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靳名珩的眸子更加沉下去,甚至阴霾地盯着坐在自己面前靳名珠。他的头虽然还痛着,可是脑子却已经清醒起来,目光扫一下床面,以及两人目前这样的情况。
床下的衣服虽然散乱,他除了衬衫的前襟敞开了,内裤可是还在自己身上,而且有没有做过,他自己感觉不出来?床上虽然乱,可并没有那种欢愉的气息。
他慢慢凑近靳名珠,仿佛在她身上嗅了一下,抬眼,问:“你是说,我碰了你?”
他突然靠近的气息,暧昧而危险,令靳名珠身子下意识地避了一下,大概是怕他拆穿什么,所以心虚。
靳名珩将她的反应收进眼底,动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低垂的眸子看着自己,问:“说呀?”目光咄咄,逼得人大气都不敢喘。
靳名珠在这样的目光下,自然也说不出来,抖着唇,眼睛溢满泪,那模样真是无限委屈。
靳名珩起身,目光在这屋内巡了一圈,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九宫喝多了,是我和靳名璞把你带出来的。又怕回去后爸爸见你这个样子生气,所以就给你订了间房。”靳名珠抽抽泣泣地回答,显得特别像无辜。
“然后呢?”靳名珩看着她。
靳名璞?有第三个人在?
靳名珠避开他的目光,说:“名璞走了,我留下来照顾你。你认错了人,把我当成了宋凝久——”这话都是真的,只是后面的事她没有说出来,并不算是说谎是不是?
靳名珩目光仍然直直地射在她身上,如雷达一般,靳名珠感觉他都快看到自己骨子里去了。
她提到宋凝久,靳名珩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昨晚迷迷糊糊的有那么一段。皱眉,难道她身上这些痕迹都是自己弄出来?
目光沉沉盯着她问:“那么说,我昨晚真的碰你了?”语气间没有愧疚,也没有要补偿的意思,却又让人摸不着头绪。
因为就算真的把她当成宋凝久,他也确定自己没有做到那一步。常在欢踌的人,这点还是很分明。目光定在她披的那张床单上,上面还有滩红色了血迹。
皱眉,这又是怎么回事?
靳名珠却迎着他强压的目光,鼓气勇气点头,反正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几年前,他因为误食了东西吻了她一下,虽然将她送到国外,可是一直对她都很好。这次,如果他还心存歉疚,至少可以拉近他们的距离。
她如意算盘打得很好,靳名珩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冷:“那就去医院做鉴定好了。”
他以前虽然很随便,可是对于自己的女人,他不信,他自己连靳名珠和宋凝久是两个人都分不清。
“什么?”靳名珠听到这话整张脸都白起来。
靳名珩却没有理会她,径自拿出手机给拔了个电话,一边翻开床头为客人准备的印酒店名称的单菜,一边报出自己出的位置:“马上和医院联糸一下,对,就做那种体内精ye的鉴定。”
“哥!”靳名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面对自己,都可以做到这样冷酷绝情。
靳名珩看着他,面对她受伤的表情,眼中并没有什么波澜。他们这些人,平时玩得女人多了,难免会出些茬子。他实在不愿意用对付那些女人的法子来对付靳名珠。
不过她既然一口咬定自己动过她,那他就求个心安,也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靳名珠看到他漆黑眼眸里的无情,实在不敢相信,这会是小时候那个总是把她护在身后的哥哥。此时的她在他眼里看不到一丝感情,看着她的眼神更像垃圾,甚至比那些廉价的女人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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