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名珩将签字板递回给护士后,并没有听到宋凝久的离去的声音,转头,便见她还用受伤的表情看着自己。心揪起,抬步欲上前,这时手术室的门又复被推开。

“病人大出血,血库供血不足,谁是……”高鼻梁,蓝眼睛的护士出来,口吻急切地报了靳名珠的血型。

她一开口,就将靳名珩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宋凝久听到那话,想到里面失去孩子的靳名珠,心不知为什么就痛了一下,终于死心,转身,离开医院。

坐得还是她来时那辆车,甘泉坐在副驾驶座护送,沈小薏坐在后座陪着她。车子离开医院,在巴黎的街头行驶,一直往下榻的酒店开去。

她一直没有说话,目光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心境早就没有了初来的喜悦。手背被人握紧,有温热的体温传过来,她侧目对上沈小薏的目光,她是在无声地安慰自己。

此时,宋凝久很想对她笑一下,以说明自己没事,可是唇角动了动,实在又笑不出来,最后决定不勉强自己,那模样看得沈小薏更是一阵担心。只是要劝,却又觉得到嘴的话苍白无力。

前面,司机依旧沉默地开着车子,甘泉的表情仍然那样淡漠,看不出喜怒。所有人都不说话,车厢内的气氛变得缄默、凝滞。

回到饭店后,甘泉的脚步只停止在门口,保镖帮她们开了门。沈小薏陪她进了房间。不久后,酒店送来了食物,甘泉说是靳名珩吩咐的。

沈小薏不放心宋凝久,自然也没有回团里,一直都在房间里陪着宋凝久。看着桌上未动的食物,她知道宋凝久没有胃口,也没有劝。

两个人只是坐在床边,宋凝久将头枕在沈小薏的腿上,再也没有说话。直到日落西方,夜幕渐渐四合,窗外的街面亮起一盏又盏的霓虹,其实国外与国内又有什么不同?

这时,沈小薏身上的电话响起来。团里的人见她这么晚还没有回去,便打过来询问,好像说团长有事找她什么的。宋凝久因为离她很近,所以隐隐约约能听到电话的内容。

“既然有事,你就先回去吧。”宋凝久说。

“这都是演出的最后一站了,能有什么事?我陪你。”她这状态,沈小薏又怎么能放心?

“可是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再说,都这么晚了,名珩肯定是要回来的,你在这里也不方便。”宋凝久说。

她是很难过,也想要有人陪。可是沈小薏既然有事,她也不愿意耽误她。更何况她在这里,其实于事情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沈小薏闻言,也没有再坚持,临走前只叮嘱:“你们有话好好说,可能只是误会而已。所以千万不要激动,也要多想想肚子里的宝宝。”

宋凝久一一点头,送沈小薏离开。

时间越来越晚,她以为靳名珠脱险后他就会回来,可是没有,电话也打不通,她不免会多想。拎了包出门,两个保镖却拦住她的去路:“宋秀。”

“靳名珠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宋凝久说。

其实靳名珠会怎么样,她又怎么会真的关心?不过是想去看看靳名珩罢了,她的男朋友如今守在另一个流产的女人病房外,她怎么也在这里等不下去的。

两个人却没有让开,只说:“靳秀已经脱险,请宋秀放心。还有……靳少让你在房间里等他回来。”老板的感情事,他们都不好插手,只执行命令。

“他的意思是不准我出去?”宋凝久看着两个挡住她去路的人问。

两个保镖闻言,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但是脚步没有挪动半分。

见状,宋凝久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是真的让他们看住自己,是怕她跑掉吗?还是怕她去医院闹事?不过她倒宁愿相信,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不过靳名珠已经脱险了不是吗?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分隔线——

彼时,靳名珩那边在送走宋凝久之后,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地调血桨,整个思绪都是紊乱的。甘泉没有回来,他的人也只站在不远处,没有人敢说话。

血型的问题得到解决之后,手术室外恢复了暂时的寂静。不久,走廊那头又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以及谈话声。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很容易引起注意。侧目,就见两个穿着法国警察制服的朝这边走过来。

他们的目光在急救室外的人前扫过,最终落在靳名珩身上,说:“你好先生,我们接到报案说xx街上今天下午15点27份时发生枪战,有人受伤被送到了这里?”、

靳名珩抬头看着他们,唇色抿紧,并没有开口。两个警察对望一眼,以为他听不懂,又以用英文说了一次。

“对,我妹妹正在里面抢救。”靳名珩回神,应了这一句。

两人听到他的回答,终于松了口气:“首先我们为你妹妹的事感到遗憾,但麻烦请出示一下你的护照。”

靳名珩现在的心情很糟,并不想应付这些。无奈甘泉送宋凝久回去了,他只得掏出皮夹,将护照拿出来给他们。

两个警察打开护照查看,然后做了记录,一个人询问一个拿笔记。本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但是中间法国警员接了一个电话,态度便有些转变。

以怀疑这次事件是以靳名珩主使为由,要将他带去了警局。靳名珩自始至终表现的都十分沉稳、镇定,虽然审讯室也是第一次进,而且还是外国的审讯室。但是无论警员怎么盘问,他都保持沉默。因为身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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