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宇浩来了,林静跟着出去,只留下春风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把自己圈在里面,回想着林静刚才的话语。
有些时候,所谓的坚持都只是伤人伤已。有时候,所谓的底线只是因为心爱的人舍不得打乱。
从来没有一刻像如今这样让她迷茫,她以为她会一生就这样过,带着对十三的爱和恨,疏远与不舍,纠缠在一起,可现在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错的……
城外一片雪白,空气中带着丝丝凛冽的寒风,道路两旁的大树上也飘着几许雪白,埋在下面的不知是新生的嫩绿,或者是一片枯寂。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都是匆匆的赶向城里,期待早日回到暖和的屋里。而此刻两个悠闲的身影走在大路的右边显得有些突兀,其中一个整个人都包在宽大的黑色衣袍里,只露出两个灵气逼人的眼睛。
另一人白衣似雪,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偶尔转过头来和那人说上一两句话,眼里的宠溺尽显无疑。
“丫头,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从林静让人带信给他,司宇浩便知她有事找他,可出来了半晌了,这丫头却一点都没提,只好他先开口了。
眼看着已经走到司宇浩上次带她来的梅花园了,林静将头上的帽子掀开,露出一张红通通的小脸。
“师兄,我们进去说吧!”
林静一点都没当自己是外人,当先向里走去,两边梅花开正好,冷风吹过,梅花尽管也被吹得左晃右摆,一些吹落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可还有更多的花瓣在枝条上纹丝不动,在寒风和大雪中默默地忍受痛苦,没有叫过冤,喊过屈,它让人们真正懂得了什么叫默默奉献。
林静一向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观赏花朵,也没有欣赏水平。
和大多数的女子不同,不喜养花,不喜养宠物,不喜打扮,只求整洁。在她的眼里这一片梅园只是开的很特别的花而已。但此时她却静静的站在原地,想象着和它的相似之处。
不同的是它为众人,她只为一人。
哈哈哈……
司宇浩站在她的身后,听到她的笑声,只觉得有些伤感,有些无奈。
但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陪着她。直到林静转身。
那一年,少女轻挑剑尖,对着少年说:师兄,我要你陪我练剑,不许让我。
话语中带着些许调皮和执着。少年一笑而过。
这一年,少女轻声细语,仍旧说道:“师兄,可以陪我练剑吗?要让着我哦!”
同样的人,同样的意思,不同的是心情,司宇浩微笑的拿出一把木剑,闪身避开。
因为林静说完那句话,便轻身飘了过来,她剑剑不留情,他每每都避让。
直到汗水浸湿了衣裳,直到两人已显疲惫,林静才随手把剑扔到一边,静静的立在当场,看着司宇浩道:“师兄,谢谢你!”
“傻瓜。”司宇浩走上前来揉了揉她微潮的秀发,“走,进去休息一下。”
这是林静第一次来司宇浩住的地方,她虽来过几次,但都只在梅园里呆过,此刻却愣在原地。
从外面看就是几间不错的屋子,可里面却如进到了宫殿,最明显的便是一进来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冷意,比林静自己的住处好多了,和王府里差不多。
司宇浩亲自给她倒了杯茶,她喝了几口,才想起自己出来的本意。
“师兄,如果,如果有一天他们都不喜欢我了,你可以带我离开吗?”
他们是谁,司宇浩知道她说的一定是夜轩和皇室中人。
真是个傻丫头,司宇浩没有回答林静的问题,只是拿了块干毛巾给她把头发擦了擦。
林静知道了答案,有时候默契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你不说,他都懂。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司宇浩还是想看看这丫头想干嘛。
林静拿起桌上的点往小嘴里送,还真是好吃啊。
听到司宇浩问她,转身单手撑在桌子上,小脸上带着神秘的说道:“师兄,你说要是东夜的皇上想要我的命,我还逃得了吗?”
说完不理愣在当场的司宇浩,自顾自的继续和那盘点心较劲,真是好吃,回头让三哥给她买来吃。
听到林静的自语,司宇浩眼神有些冷,声音也提高了些许,道:“是因为他!”
林静无所谓的拍了拍手中的点心末,摇了摇头,“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呀,我该回去了,不然死定了!”前一刻还淡定如老僧,这一刻却如兔子般活泼,和司宇浩随意说了声,便向外跑去。
三哥这时候肯定回去了,惨了,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她当时只是想支开秋雨,而见师兄也是临时起意的,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也不想连累任何人。
可司宇浩是何人,看林静今日的表现和话语,便可猜出一二。
他没有起身去送林静,也不担心她的安全。那人有派高手跟着她,她不会有危险的。
“小姐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司宇浩随意问道。
下一刻,房间的中间闪出一个黑影,那人如云如雾,看不清长相,看不清身形,甚至看不清男女,他的声音有些木然的把最近林静发生的事一件件的说了出来。
如果林静在这里,肯定会惊讶,除了夜轩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除了她屋子方园两百米以内的事之外,其他时间地点发生的事都被一件件的讲了出来。
那人离开后,司宇浩坐在桌边,左手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