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溚,滴溚。
清脆的滴水声传来,惊醒了沉睡的太火球,它伸了伸懒腰缓缓的绽放出属于它的美丽,从火红到烈日,照耀着大地上所有需要它的事物。
此处是一块低谷,底下生长着很多参天大树,只能隐约见到有动物爬行的痕迹,可以说是人烟稀少之地。
半山腰一个不起眼的石洞外,一个紫衣男子负手迎着朝阳而立,近了才发现他似是站了半宿,身上带着浓浓的潮气,半块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只闻着一股悲伤迎风而来。
莫云宵一夜未睡,他们回来时便已深夜,又和林静折腾到天亮,所幸不睡了,他虽不后悔,却还是怕面对她。
如果事情再重来一次,他依然会这么做,就算她恨她也无所谓,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就如那次一样,就算被她误会也没关系,他知道她是坚强的,她一定会活下来,果然他没有看错。
只是事关一个女子的名节,他不确定她醒来后会是什么样子,他只能陪在她的身边,保护好她。如果……
阳光顺着石洞上的小孔照下来,让这有些阴寒的石洞透出些许暖意,地上的稻草堆里侧躺着一个女子,一身黑衣遮体,一头墨发柔顺的躺在女子的前胸,只一个背影便让人觉得乖巧可人。
她动了动身子,翻转过来,柔柔的日光打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缕缕金色,女子的睡姿很美,她一手轻抚脸颊,微微揉了揉眼睛,似是感觉到不舒服,秀眉微皱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赶忙起身。
却不想,刚一动便又躺了回去,女子再也没有刚才幸福的笑颜,整张脸色都变得铁青了起来,她咬了咬牙,不知想到了什么,缓慢的用一只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用冷意迷漫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很普通的一个石洞,狭小的空间只有一个房间大小,地上坑坑洼洼的,只有她躺的这块地方被铺了厚厚的稻草,想到这里,林静可以确认绝对不是林云奕。
她是现代人,她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不清楚她是怎么到的这里,但想来定是有人救了她,是他吗?她记得晕迷之前是那个叫做子轶的男子赶来了,难道是他?
想到这里,林静便一阵心凉,她不是不懂知恩图报的人,可让她用身体来换,她宁愿一死。
也许是感觉她醒了,也许是林静的动作太大了,总之她再次抬头时,便听到有人走了进来,她望了过去。
莫云宵知道她定然不会原谅自己,却不想迎接他的是那种眼神,恨意中带着冷漠,她在无声的控诉着,她宁愿死也不愿让他碰的意愿。
他感到一阵悲哀,却也没有退缩,他要给她一个交代。
“你醒了?”莫云宵的声音拉回了林静的眼神。
她赶忙低下头,是他,她没想到会是他,又是他救了她吗?为何每次都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林静此刻根本没有去想她刚才的恨意,心中一直想的却是她为何每次都是最惨的时候遇上他。
如果莫云宵知道林静在想什么,他也许会高兴的扔掉脸上的面具,是的,他一直带着那半块面具,就连昨夜和林静在一起也不曾拿下来。
见林静低着头,莫云宵有心沉到了谷底,他再一次出声道:“昨夜你被下了药,所以……”
他把昨夜的所见说给林静听,虽然他知道给林静的伤害,解释再多也弥补不了,但却还是想告诉她发生的一切。他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他决不选择在这个时候和她见面。
要知道见一次,他对她的思念便加深一次,他的痛苦无人能懂。他也不需要任何人懂。
林静默默的听完莫云宵的话,原来她是中了毒,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倒下,果然她还是把人想得太简单了,那对母子简直不佩称为人,她一定要报仇。
这是来这个时空,第二次她想杀人,第一次是明悠倒在她面前时,她以为是明,那种悲痛她一生都不想再尝,可如今却是为了自己。
莫云宵一直在关注着她,看着她眼中的恨意遮都遮不住,他紧紧的抿住双唇,等一个答案。
良久,林静抬起头来,问道:“你怎么会在那里?”
莫云宵没想到林静开口的第一句话会这样说,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微微思考了一下,便开口道:“路过。”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林静说过他每次救下她似乎都是路过,显然林静也想到了,虽然这样的时刻她不应该笑的,却还是没忍住。
莫云宵本来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听到林静的笑声,抬起头看来,女子身着一身黑衣是他为她新换上的,那件已经不能穿了,自从知道她喜欢穿黑衣,他便随身准备了一件,发丝垂在她的左肩上,盈盈一笑间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媚意,莫云宵一时看得有些痴了,这个女子在昨夜在他的怀里已经蜕变成真正的女人。
虽然没有华丽的衣裳,却还是挡不住眉宇间的风情,那一笑不再如过去那么云淡风清,带着轻柔,仿佛三月的风吹过他的心头,一阵暖意却清凉的感觉缓缓穿过他的周身,让他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
林静看着莫云宵难得的露出这种呆样,也觉得有些好笑,她看到他的一身寒意,也感受到他的自责和心底的沉痛,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对这种事也能接受,不会因为失身就寻死觅活的。
她刚才以为是子轶,那一刻她是真的很恨他,就算她知道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