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边的一声吆喝,把鲁含从回想中拉到了现实。他想了想周所长刚才给他说的话,觉得这事大了,绝不简单。他沉思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来。于是,他又和他二叔鲁华发联系了起来。不一会儿,鲁华发就来到了他的家。
鲁华发听完鲁含的叙述,两道浓眉矗在了一起,苦苦地思索了起来。半天,他道:“这事麻烦了。”
“怎么个麻烦法?”鲁含的脸苦辛着能绉出水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鲁华发吐出了一个烟圈。
“二叔,要是咱们咬死口,他们还能怎么样?”
“怎么样?我分析,举报人非常的知道底细。”他吸了一口烟,说:“镇民政所掌握的情况也非常准确,要不,他们不敢来找你。”
“那怎么办二叔?你快给拿个办法。”
“哪有好法。”
“凭你的经验来说,怎么来对付这件事?”
“过去,偷埋之风盛行的时候,为了煞风,镇政府强行把坟子给扒开,尸体在现厨浇上汽油就烧了。”鲁华发说完,一下子把烟蒂焗灭了。
“现在,他们还采取这个办法吗?”鲁含一脸恐惧的样子问。
“我不好说。”他又点上了一颗烟,说:“多少年了,没有听说谁死不下火葬的了。”
“都怨我那老爹想不开,你看,这事弄得。”鲁含懊恼地照自己的腿上砸了一拳。
“你别埋怨你爹了。”鲁华发不满地看了一眼鲁含,说:“他都到地下多少天了。”
“我不是埋怨我爹,我是说这事。”鲁含知道这话叫他说严重了,惹得他二叔生了气。
“谁不说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鲁华发还是满脸愁容地说:“现在谁也别埋怨了,埋怨谁都没有用。”
“二叔,那怎么办?”
“反正是活人不能叫尿憋死。”
“二叔,你还是有法?”鲁含脸上露出了笑摸样。
“不是有法,我得好好地想一想。”鲁华发猛抽了一口烟,接着又狠劲地吐了出来。
鲁含端起茶壶往他茶碗里又倒起了水。一会儿,自己也给自己倒满。他喝了一口茶,说:“二叔,你喝水。”
“我想起了一个法,不知管用不管用。”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说。
“二叔,你说。”鲁含嬉笑着说:“二叔,你说的准管用。”
“不见得!这事只要他们瞄上了你,你准跑不了。”
“二叔,你快说!”鲁含着急的样子。
“解铃还需系铃人。”
“你的意思,去找周所长。”
“对。”鲁华发重重地点了点头。
鲁含不敢怠慢,待鲁华发走了之后,就开着车往镇上奔去。镇上虽说没有大商场,但是有一家县里的连锁店。店里的卡sān_jí通用。他没有费多大的事,就在连锁店里买了一张五千元的卡。于是就信心满满地往周所长的家里走去。他到了周所长家的大门口,正好周所长下班回来。
鲁含满脸笑意,热情地给周所长打着招呼:“周所长,你下班了?”
周所长一看是他,明白了鲁含的用意,赶紧地停住了脚步,问:“你找我有事?”
“周所长,我想到你家里给你汇报汇报。”鲁含还是一脸堆笑。
“有什么事,你就在这儿说吧!”周所长没有一点叫他进家的意思。
鲁含看看周围,这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心想,你不叫进门就不进吧,反正在哪给那东西都一样,于是,他就把卡掏出来,说:“周所长,我没有给你买什么礼物,就买了一张卡,请你收下,有情后补。”
“你这是干啥?”周所长的脸立马变了,说:“鲁含,我再给你说一遍,你要是想好看,今天就把你爹扒出来拉去火化。要不,我们后天就强行扒开火化。”
“周所长,你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鲁含又祈求了起来。
“我叫你自己扒出来,自行火化,就是给了你一个很大的面子。”周所长说:“要不,群众举报之后,我们就给强行扒了。”
“周所长,你看这事,你再给通融通融。”
“我没有给你通融的权力。”说完就往家门口走去。
鲁含还是不甘心,掏出卡走了两步,硬往周所长的兜里塞。
周所长气得脸铁青,停住步,从兜里掏出卡,一下子扔到了鲁含的脚下。扔完,快步走进大门,一下子把大门关上了。弄得鲁含站在那里好不尴尬。
鲁含回到家里,沮丧极了。他想了大半夜,也没理出个头绪来。最后他想,也许是周所长吓唬人的,扒什么扒?如果后天真扒,我就给他们拼命。
鲁含真是想错了,第三天吃过早饭,周所长就来到了他家,问他要火化证看。鲁含根本没有去扒他爹的尸体进行火化,哪拿得出来。于是,周所长就再也没给他多费口舌,就带着六七十个人,直奔他爹的坟地而去。
周所长是有备而来,他怕机关人员不能干重活,就把牛大力一伙人给请来了。牛大力到了那里,什么话没说,就往干活的十几个人身上泼起了酒,每个人发了一个大口罩戴上。他怕尸体腐烂了,那气味人受不了采取的防范措施。
鲁含一家人还有鲁华发等一大帮人赶到坟地,坟锥已经给削平了,正在往下挖。眼看棺材就要露出来了,鲁华发说:“老牛,你当心点挖,别把棺材挖坏了,都是庄亲庄邻的。”
牛大力边干活边看鲁华发一眼,说:“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