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凤到了鲁含的家,脸苦辛着。鲁含一看就知道她干什么来了,就赶紧地打起了腹稿。果然不出他的预料,只听巧凤说:“哥,那个奖牌不能卖给你了,继成不愿意。”
“什么?”鲁含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完,说:“巧凤,那天我就给你说了,我是给我一个朋友买得,不是我自己买得。”
巧凤的眼泪掉了下来,哭着说:“哥,我求你了,你把那个奖牌给要来吧,不然,我没法活了。”
鲁含摇了摇头,说:“巧凤,我是替买看吃,一分钱的好处没图。那天,我从你们家把奖牌拿走,接着就给人家了。”
巧凤的鼻涕都哭出来了,她边哭边说:“哥,你行行好,把奖牌给我要来吧,要不我再多给他五万块钱也行。”
鲁含一看巧凤痛哭流涕的样子,就想如果不采取办法,她一时半会不会走的,如果马继成来了就麻烦了,于是,他就采取了缓兵之计,说:“巧凤,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一会到我朋友那里去一趟,看看我能把奖牌要来吧。”
巧凤一听,就像迷途在沙漠里的羔羊,一下子看见了緑洲,刚才想死的心,这时又活泛了起来,立马不哭了。她擦擦鼻涕,说:“哥,你真好!我给你磕头了。”说完,跪下真的给鲁含磕了一个头。
“你这是干啥巧凤,快起来!”鲁含假惺惺地把她搀起来。
“哥,我明天一早过来拿。”巧凤欣喜着说。
鲁含点了点头。
巧凤从鲁含的家里来到尤大的收购站,只看马继成弓着腰,正一点一点地翻着地上的垃圾。她有心说:继成,你别找了,我根本没有弄丢,叫我卖给我哥鲁含了。但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她想,明天早晨就能把奖牌赙回来了,干脆别给他说了,省得马继成嫌她说瞎话。
这时,尤大站在马继成的身边脸很难看,显得也很烦。一看巧凤来了,便说:“要不你问问巧凤,那天,我都看了哪有什么奖牌?”
马继成撅着腚,用一根铁棍当工具来回拨弄着,说:“那天,你能确定一点点地都看了?”
尤大看了一眼巧凤,摇了摇头,说:“我记得是一袋子一袋子过得称,是吧巧凤?”
巧凤点点头,道:“是!那天,是一袋一袋过得称。”
“那不就得了。”马继成不耐烦地说:“你们俩谁也没打开袋子看,里边到底有没有那东西,谁也不知道?”
“你这样说,也不对。”尤大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说:“继成,我敢对天发誓,要是我这里有你那宝贝,叫天打五雷轰我。”说完,尤大朝天看了看,好像真要打雷似的。
巧凤不自然地也跟着尤大往天上看了一下,此时,天瓦蓝瓦蓝的,一点云彩都没有。此时,她真担心老天打了雷。心想,现在要是老天打了雷,真是老天不公了。
马继成扒着扒着,问:“尤大,那天你回来之后,是不是一口袋一口袋往外倒得?”
“是!”尤大正蹲着身子给帮忙扒着,一听马继成问,就边扒边说:“我看得非常清楚,从四个口袋里倒出来的不是废纸就是废塑料,根本没有什么奖牌。”
这时的巧凤离马继成不远,也手里拿着家伙扒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扒得劲头一点不大,好像应付差事一样。
马继成扒着扒着,就听得垃圾里边叮当一声响,他赶紧地丢掉手里的铁棍,用手扒了起来。他怕铁棍碰坏了奖牌,就像小时候捞山芋一样,一点点地扒着。扒着扒着,手指头被一个玻璃渣子扎破了,顿时鲜血流了出来。巧凤时刻关注着他,立马跑了过来,问:“继成,你的手怎么了?”
马继成站起身来,用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被扎破的手指头,说:“一个玻璃渣子,把我的手给扎破了。”
巧凤掏出兜里的卫生纸,用纸给他紧紧地包上。一小会儿,鲜血从卫生纸里渗了出来。这时,尤大走了过来,一看马继成的手不要问就明白了,说:“我那里有创可贴,我给拿去。”说完,大步流星地朝他的屋里跑去。
一小会儿,尤大拿来了创可贴,巧凤给揭开贴在了马继成的伤口处。马继成用手使劲地攥着,一会儿,血不流了。
巧凤看着马继成,心想,这回他手破也是好事,兴许他不扒了。她还没想完,谁知马继成又走到远处,蹲下身子用手又扒了起来。
巧凤看着他的举动真想哭,眼泪在眼眶子里打了几个转,她硬是没叫它掉下来。他心疼地说:“继成,咱别扒了,行不行?”
马继成往巧凤那边看了看,一笑,说:“哪能不扒,有一线的希望也得扒。”说完,两手又扒开了。
“继成,你别用那只手扒好不好!”说完,巧凤走到了马继成的身边,弯下腰也扒了起来。
“现在用这只手扒也没事,一点都不疼了。马继成说得很轻巧,像一点事没有的一样。
一个大瓦块被马继成挖了出来,一看,就被他使劲地摔了出去。刚才叮当一响,就是它作得怪。摔完瓦块,他还是认真地扒着。这时,尤大端着一杯水,来到了马继成的跟前,说:“继成,歇歇吧喝口水,看把你累得。”说完,殷勤地把水递到了马继成的手里。这时候,马继成不接也得接了,人家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干嘛非得给你端水喝?他接过水,咕咚咕咚大口地喝了起来。其实马继成早就渴了,嗓子干得要冒烟。
他喝完杯子里的水,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