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石斗亮起了嗓子,大声地喊了起来:“兄弟爷们、姊妹娘们,咱们给马继成忙乎了一上午,出了不少力,流了不少汗,虽然没有帮他找到宝贝,可是人家讲究,把钱给我了,下面,我按人头发钱,每人五十元。大家不要急,一个个地来,谁领谁签字。”
一听石斗说现在发钱,一百多号人像马蜂一样,呼啦一下围了过来。有几个人一看,一时半会地领不上,心想早晚少不了,何必在这儿等呢!干脆先不领了,就互相使个眼色,追着马继成看热闹去了。
马继成和巧凤来到鲁含的大门口,这时,大门开了锁,但是,插得铁结实。马继成用手推了两下没推动,就使劲地用巴掌拍了起来。啪!啪!啪!拍门的声音东西两院都能听见。鲁含的媳妇朱玉霞正在屋里看电视,门外的动静一点没听见。她婆婆郑花枝在别的屋里正做活,一会儿听到了,对她大喊了两声,她这才听到。望着好看的电视画面,她不情愿地往外走去。
这时,拍门的声音还是大声地响着。她听着这刺耳的拍门声烦了,朝门外大声地道:“谁的劲这么大,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门砸坏了你陪呀!”
“我陪。”马继成在外面生气地道:“怎么了,这么大的会怎么不开门?”
朱玉霞还是没听清是谁的声音,她站在门里还是问:“你是谁呀这么大的劲?要把你的手拍坏了,鲁家可不负责。”
“我是马继成,你快开门。”马继成在外边生气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朱玉霞一听,慌得就开门,心想坏了。按理说马继成是鲁家的客,虽然不是亲的,但是也很近怠慢不得。她开开门,望着马继成、巧凤夫妻俩,笑脸相迎地道:“你姑父,姑娘来了!”
“来了。”马继成一步跨进了门里,说:“来找鲁含的。”说着也不停留,就腾腾地往堂屋走。巧凤嘟囔着脸,紧跟在后边什么也不说,也一遛烟地往屋里去。
到屋里,马继成开口就问:“鲁含呢?”
朱玉霞两眼一眨巴,看出了苗头,知道马继成和巧凤两口子来,不是什么好事,就强作笑颜地说:“你姑父,你找他有事?”
“没有事,我们就来了吗?”马继成的脸气得像猪肝,说:“他在哪里?你快把他喊出来。”
朱玉霞没生气,笑模笑样地说:“你姑父,什么事这么急,你能给我说说吗?”
马继成的手一摆,说:“你不知道?他把我们马家的宝贝给骗走了。”
朱玉霞一听,脸一下子寒了起来,两眼瞪得老大,说:“他骗你们马家的宝贝,什么时候骗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装什么蒜,他回来没给你说?”马继成的火气更大了。
“他给我说什么?”朱玉霞也不是饶人的茬,緑脸含霜地说:“你们马家的宝贝这么好骗?你姑父,你们马家要是没有钱了?给我说一声,你要多少我就借给你多少,你可别打这馊主意啊。”
“你说什么?”马继成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大声地说:“我不给你女人说,你叫鲁含给我出来。”
“你鲁含这个丧良心的坏蛋。”巧凤气得边哭边骂:“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给我出来,你这个没有人味的哥哥。”
朱玉霞满心想和她对吵,一看事不好,眼珠子骨碌一转,赶紧地说:“鲁含没在家。”
马继成怒目圆睁,大声地问:“他到哪儿去了?”
“他早晨四点就给人收玉米去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朱玉霞摇了摇头,耍起了泼皮,说:“不知道,他走的时候,连个屁都没放一个,我上哪知道他什么时间来。”
马继成一看她那个样没辙了,不想再给这个娘们叨噔,就拉起巧凤往外走。看热闹的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也跟着往外走。走的时候,那眼神个个都不满意,嫌架没有吵起来,架没有打起来。正像古话说的那样,看热闹的人不嫌局大。
此时,鲁含根本没有去给人收玉米,离收玉米的日子还早着呢。昨天,他一听巧凤说今天早晨来拿奖牌,不到四点就一窜六二五了。临走之前,他将自己的大门锁上,对他媳妇朱玉霞做了精心地安排,叫她不到十点不要开大门,他怕巧凤一早来了吵闹不好。假设白天马继成或者是巧凤来了,就说他去给人家收玉米去了。不管马家说什么都不要与马家来的人发生争执。夜里,巧凤听着鲁含的话,不住地点着头,深为自己老公这样的安排而高兴。这会儿,鲁含正优哉游哉在县城一家娱乐中心打牌呢!
马继成没找到鲁含,连累带气,第二天就生了病。他躺在床上头生疼,身子发飘,浑身四两劲没有,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两天两夜过去了,他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嘴里只是一个劲地念叨:“奖牌,奖牌。”
巧凤怕他出事,百般恩爱,硬撑着身子一会问他喝水吧,一会问他吃饭吧,但是,他连话都不想说,只是光念叨着。
巧凤听着他的念叨,心里比针扎还要难受。她也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了,身上一点劲也没有。唯一支撑她的就是马继成。如果没有马继成,她也早就垮下去了。其实她的压力更大,自从奖牌被卖了之后,她就觉得像有一座大山压在了她的身上,压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这两天,她的精神简直到了崩溃的边缘,连死的念头都冒了出来。但是她转念一想,她现在还不能死。如果她死了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