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定,一定。”钱文豹连连点头。
三人从胡同巷子出来,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车开了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就在火车站外面一条僻静的小街上停了下来。
“峰哥,前面红绿灯口右转顺数第五家店就是虹川旅馆了。”下了出租车,钱文豹盯着他正前方五百米远的那个红绿灯对叶峰说道。
叶峰“恩”地点了点头,然后迈着蹒跚的步子向虹川旅馆走去。
“豹哥,咱们真要跟上去给他在外面望风么?那王八蛋抢了咱们的钱啊,干脆给虎头帮的胡大彪打个电话,就说有人到他罩的堂子来闹事,让他派人过来收拾他!”刚才叶峰抢了他们的钱送人,晾衣竿现在都还隐隐的有些不舒服,直到叶峰走远了,他才敢跟钱文豹这么说道。
没料道钱文豹猛然给了他一个爆栗,“妈的,你最近没听说他在道上混得风声水起吗?胡大彪算个叼啊,我看得出来,胡金虎都不是这家伙的对手,跟着他干以后肯定有出息的。”
“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豹哥。”晾衣竿慌忙低头认错,暗道自己真不该多这一句嘴啊。
叶峰背着塞了几件破衣服的背包,按照钱文豹手指的路线,很快找到虹川旅馆外面。
这是一家年代久远的小旅馆,从它的外观望去,已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然而因为靠近火车站附近的地理优势,再加上又有专人在火车站外面揽客,所以它也还屹立在飘摇的风雨中,苟延残喘。
破旧的吧台上,一个四五十岁的半老徐娘正拿着手机埋着头看电视。她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醒目的价格表:单间50,标准间78,双人间98,钟点房4小时/30元。
“老板,写个房。”叶峰用一口外地口音对那妇女说道。
“要个啥标准的?”那妇女微微将头抬起,看着那张比她还要苍老的脸问。
“单间的。”叶峰道。
“拿100元来,身份证摸出来。”妇女看电视的劲头正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不是写的50元么?”叶峰故意好奇地问了一句。
“还有50元押金,你到底住不住啊,怎么那么多废话,要住就赶紧把身份证掏出来!”中年妇女有些火了,张着她那张比猴子屁股还红的嘴,没好气地对叶峰说道。
“身份证放在我钱包里,刚才下火车出站的时候被人摸了,我说个号码行不行啊?”叶峰故意很悲催地骗说道。
“那你还有钱住店没有啊,我们这里可不是收容所,进去了就是要说票子的。”中年妇女白了叶峰这个“老家伙”一眼,很是不爽地问了一句。
“有,肯定有,我还有一些备急的钱。”叶峰说着,就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老人头,妇女收下钱,拿到手里摸了好几下,这才淡笑着说道,“没有身份证也没关系,我们这也是为了应付公安局的突击检查,你留个号码就行了。”
听妇女这么一说,叶峰就胡乱地报了个18位数的身份证号码。
“209,交钥匙的时候退押金。”中年妇女将钥匙扔给叶峰,继续埋头看电视。
叶峰迈着蹒跚的步子朝狭窄的楼梯上走去,待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道的转角,那中年妇女才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叶峰的背影。
叶峰故意将楼梯踩得噔噔作响,楼下一个电话忽然响起,半老徐娘看着那个电话号码,慌忙小声地问了一声,“哟,马老板呀,您今天怎么舍得给我打一个电话呀?”
“少tm废话,赶紧把这个月的货交了。”电话里一个声音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