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人!”叶峰说着,抬起一脚,毫不犹豫地踹在那扇浅黄色的外门上。
这种医院专为护士和医生修的单身宿舍造价便宜,因此都是那种木门的设计,叶峰一脚踹上去,门“哐”地一下就开了;江芹首当其冲,叶峰紧随其后,只见赵小妍毛巾塞嘴,被人反绑着双手和两脚扔在床上;可能是由于她一直都在挣扎反抗,想办法自救,因此叶峰和江芹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的t恤全都被汗水打湿了。
见到两人走进了屋子,赵小妍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了。
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也只有亲生经历过的人才能够深刻体会到了。
叶峰解掉赵小妍身上的绳子,江芹取掉赵小妍口中的毛巾,赵小妍就站起身来抱着江芹哭得稀里哗啦地--“江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乖,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江芹抚摩着赵小妍的长发,心中似巨浪翻滚,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叶子哥哥,你怎么也来了?”赵小妍见叶峰站在自己跟前,害怕她见到自己的窘相,哭了一阵就擦掉了眼上的泪水。
“我这不想你了吗,特意过来看看。”叶峰一脸无邪地笑道。
赵小妍听到这里,立马破涕为笑,总算没白惦记他啊!
“小妍,是什么人把你绑在床上的?你记得他的模样吗?他是怎么进了你的屋子的?”叶峰忍不住问道。
“好象记得!我中午刚吃过饭准备上班,就有人来敲门说是送快递的,我刚把门打开,她就冲进屋捂了我的嘴,抢了我的工作牌,然后把我反绑了扔到床上。”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赵小妍依然还心有余悸。
“她是个女人吧?”叶峰问。
“对,大概一米六的身高,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赵小妍道,“你怎么知道啊?”
“因为我也见过她。”叶峰淡淡一笑,看来凶手做这一切都是经过了精心的准备和安排的,真可谓用心良苦啊。
“啊--”赵小妍甚感诧异。
接下来,叶峰就将下午发生在医院的事情讲给了两个小护士听。
“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凶残,居然还敢对警察下手?”江芹忍不住问了一句。
叶峰不由得皱眉,这还真是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啊,如果非要弄得一清二楚的话,恐怕还只有找欧大警官问问详细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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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忠民从金龙宾馆出来以后,他对叶峰更加恨之入骨,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他又给在刑警二大队上班的外甥赵建军打了一个电话,“喂,建军吗,我是你姨父啊,我今天又被那人给打了,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姨夫,你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次你给我打电话,我听得要明不白的,你现在给我说清楚一点儿。”
电话里,赵建军很是纳闷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社科院中文系最近新招来了一个辅导员,此人不但在课堂上体罚学生,还经常威胁领导,我好言相劝说了他几句,没想到他却怀恨在心--这不,今天又把我暴打了一顿。”讲到情深之处,张忠民更是掉了几滴眼泪。
“打得严不严重啊?如果严重就好办了,我直接把人铐到刑警队关上几天。”赵建军道。
“额--这个--不是很严重,我能不能装得很严重啊?”张忠民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严重就没法拿他啊--那人叫什么名字,你把名字报给我,我查查他有没有犯罪前科,如果有的话,这事也好办了。”
“他叫叶峰,树叶的叶,山峰的峰。”张忠民一口回道。
“什么,叶峰?”赵建军一听张忠民说起这个名字,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是啊--怎么了?”张忠民的心一紧,暗想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啊?不由得擦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珠。
“他是不是刚从北京过来的?”电话里,赵建军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对对!我查了他的档案,他就是从北京过来的!”张忠民斩钉截铁地回道。
“那就是他了!--姨夫,你知道他住哪里吗?”赵建军又问。
“恩,知道,新来的老师都住在教师公寓里,他住的地方我很清楚。”张忠民慌忙回道,看来这事好办了,报仇的机会要来了!
“既然知道他住哪里,这事儿就更好办了!--姨夫,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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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峰正和江芹一道坐在人民医院的护士单身宿舍里安慰赵小妍,这时一个急促的电话忽然响起,“喂,你好,请问是叶老师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我是--”叶峰道。
“你现在在哪里呢?是这样的,我们是教师公寓的管理员,你那屋里自来水管破裂了,水漏到了楼下,楼下的老师把您给投诉了,你能不能马上回来处理一下这件事情,我们现在已经在你门外等着了。”
“是这样啊?好吧,我马上过来。”叶峰无奈地对两位护士耸耸肩,本来三人约好一起出去吃晚饭的,现在看来此事又泡了汤。
“峰哥,你有事的话你先去忙吧,小妍我可以照顾。”江芹看出了叶峰的心思,赵小妍也很是善解人意地说道,“是啊,峰哥,我没事了,有江姐陪我,我再也不害怕了。”
叶峰听她们这么说,才稍稍有些宽慰,于是挥挥手走出了赵小妍的宿舍。
望着叶峰渐去的背影,赵小妍的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