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痕心心念念地想着,只要熬过这一个时辰,所有失去的都会被万象珠补还。
只有坚定着这样的信念,她才不会放弃挣扎,继续紧护住真元,至少不能让自己再晕厥过去。
知溪的声音悠然在耳边,让她觉得自己也并没有那么孤单。
“容歇师兄,你来了。”
巫痕细细听着,似乎知溪口中的那位师兄已经前来值守,知溪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温柔。
一个男子磁性地声音响起,但是话语却令巫痕极为不舒服。
那人对知溪说道:“我远远就见你和里面的孽障相谈甚欢,小溪你可不要被她迷惑,万一出了什么事殃及到你,我可是很心疼的。”
“我没有……”
知溪在那人面前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说起话来少了几分底气。
巫痕似乎能感受到,容歇正藐视着塔内的自己,似乎所有的鄙夷都不足以形容他看向巫痕的目光。
容歇是琅玉的徒弟,真可算是师徒同心,他与琅玉真人是一般清高,对于非仙界的人士总是充满了嫌弃。
因为巫痕与止非的事被传的极为难堪,他对塔里的这女子更是厌弃非常,所以对知溪嘱咐起来的话让巫痕听得很是不顺耳。
巫痕心中冷笑,真是可惜知溪这样有着赤子之心的仙子,居然眼盲的看上这样的男子。
不过她也没工夫搭理容歇冷言冷语,只专注的护着本元,好让灵力流失的更慢一些。
外面守塔的弟子多半是来应付差事的,就连容歇也不例外,他自觉是琅玉的闭门弟子,高人一等,该给同门众人做些表率才来值守。
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会到这枯燥无味的地方来,干守在这岂不是无趣。
想来知溪也正是怕他在这烦闷,才三五不时的跟来守塔,顺便两人还可在此相谈一番。
容歇不在看向塔内,转而拉着知溪的手,言语暧昧地说着:“你也不必为了陪我来这里受罪,抽空多在门派中修习,也可早日提升自己的仙力修为。”都市仙帝神医
巫痕终于想起,这个人就是当初与止非同行的归一宗弟子,刹那间她双眼中迸发出光彩来。
“你是他的师弟?!”
巫痕匆忙站起身,略有些踉跄地跑了过来。
经历了两天的折磨,她真怕自己就这么死去,更怕止非在归一宗被那些人迫害。
眼见止非的这位师弟到来,巫痕不禁燃起了莫名的期望,她扶在那半透明的塔墙,恨不得能立刻冲出去。
“他怎么样了?还好吗?”
巫痕的指甲扣在斑斓异彩的墙壁上,面色无比的凝重,这些话问得毫无意义。
她自己都能想到,止非肯定过得不好,如果他无恙,怎会不来看自己。
立言垂着眼皮子,冲她摇了摇头,“宗门的自省堂设了仙障,外面还有弟子把守,我也是进去送膳食才见到师兄的。”
听他所述的情况就知道,自省堂也定是如牢狱一般,止非的境况肯定是好不到哪去。
看她愁眉不展的模样,立言也实在不忍,趁着值守的那些弟子懈怠,赶忙对她说道:“师兄担心姑娘你,所以让我来探看探看。他被离火政教打了一掌,好在伤的不是太重,不过无论如何也得修养一段日子了。我也不便多留,姑娘有什么要对师兄说的,尽管对我说,我会想法子送消息给师兄的。”
她早该想到,止非被归一宗的那群人收押起来,怎么会有好下场。
只是想不到离火居然会出手伤人,可是她现在被三仙无妄塔所困,就是有多少力气也是使不上的。
现在除了担心,巫痕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完全忘却了自己还是一副自身难保的模样,心里只惦记着该如何让止非好过一些。
她思忖了许久,最后望着立言,眼中都是担忧:“如果能想办法将他救出来,让他去无影湖等我,我一定能有破塔之日!”
也不知她为何这样说,当时冥冥中她就是相信,这塔再如何厉害,她也不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