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这是什么意思?”风营攥着老拳,蹙着双眉怒瞪过来。
归庭却根本不以为意,淡然地瞧着他,余光瞥见云渊已带人离去,也挥手在身侧化出一道入口来。
“就因为这一场争斗,莫伽江边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难不成风营政教还不肯作罢?!”
“呵呵,妖帝可真是倒打一耙!这兴风作浪的难道是我归一宗不成!”
雷祚捂着胸口两个弟子搀扶着,朝着归庭不禁嗤笑一声,冷嘲热讽起来。
归庭只将巫痕与止非让进化境,随即冷下脸来。
他身形未转,侧着头对身后的众人说了一句“凡事都有前因后果,事态为何会变成这样,诸位心里应该都有数。只是现下已经殃及人间百姓,你们若是还不收手,那便是你们作孽了。”
“这……”
他的一番话说的那些人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止非与巫痕带走。
化境的入口就在众人眼前,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只能看着那方入口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转头去看,云渊也早已带着手下天狼兵将离去。
滚滚江水流淌奔涌,骄阳映着波光,只传来阵阵水波碰撞的轻响。
离火望着巫痕消失的地方,面沉如水,若有所思,不知道他赌这一次能不能赢。
而雷祚仍是气恼的粗喘着气,攥着一双拳头无处发泄,只得仰天大喝一声。
风营看着眼下残局,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原本扶着雷祚的手,也松了下来,对残余的弟子招呼号令道“都回去吧。”
仙塔被毁,止非在逃,归一宗现在已是焦头烂额。此次回返九重天去,想来梵生门与元清派又要登门质问,仿佛这九重天上的不是,皆是归一宗做下的。
随着归庭将人遣散带走,这一场争战总算是告一段落
而归庭前来时,侧目的那团淡淡黑雾,并不是别人,而正是屠宣的神识分身。
论现在的实力,屠宣并不惧怕归庭,单打独斗确实大有胜算,可他并不想打草惊蛇。
即便现在他能将归庭置于死地,也不可能顺利的颠覆神界仙界。如果不能再爱你
屠宣阖目深吸了口气,似乎无比的陶醉,随后缓缓张开眼睛。他指尖还缠绕把玩着腰封上的红色丝带,看上去心情似乎还算不错。
他轻启红唇,几近妖魅之态,说道“仙界如今已经开始乱了,你们也该时不时的去敲打敲打,可别让这风浪又停了。”
“是!”将旬之听着并不言语,倒是厄奇答应的十分干脆。
想来他在这些事上也确实尽心,自然不能功亏一篑。
“现在归一宗定是视荒月如仇敌,等三大宗门也都闹起来,我们便一举将他们铲平!”
“唔,啧啧。”屠宣听他满腹壮志的一番言辞,嗤笑着伸着纤细的手指摆了摆,摇着头说,“你想的未免也太轻松了,大都是心生嫌隙而已,想让他们大动干戈却不容易。”
这话倒是不假,元清派与归一宗积怨那么多年,却也始终在九重天上相安无事。
那荒月掌管着天兵,这些宗门之士便更不会轻易与他们起冲突,眼下能让这些人大闹一场,只能从云渊着手。
可是云渊与仙宗交手,都是因为巫痕的缘故,所以这关键便就锁在了这玄蛟的身上。
厄奇虽还未与巫痕再度交手,但单凭她已顺利化蛟,心底也有了些数。
如今再要与巫痕碰到,恐怕便不是那么好对付了。
更何况,他心里清楚,屠宣似乎不愿意让巫痕死,至少不是现在就死。
那他就更加不便与巫痕交手,这样一来,问题的关键又摆了回去。
他心底盘算一番,已经有了想法,不由得抬起头笑了起来。
厄奇拄着混衍杖,上前走了两步,就停在屠宣的跟前,诡异地咧着褶皱的嘴角,笑道“主上既然看不惯他们安宁,那属下一定顺应主上的心意。”
“哦?甚好,甚好。”屠宣望向那双浑浊的双眸,那眼眸中神色诡谲,真是让他格外的赞赏和兴奋。
他话音才落下,上座便只留下还未散尽的黑色烟雾,待黑雾彻底消散,座上已没有了屠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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