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景物,天还没有亮,黎明前的夜是最黑暗的时刻,所以趁着夜黑,三人匆匆把那从秘境中带出来的于氏先人遗体深埋在了那老木碧树旁,也算是以走出秘境,藏骨昆山来告慰这老前辈的在天之灵。
“快回药田里去吧,不然早上药田的长老发现你们二人不在,又要叨念了。”
苏对妖娆与应天情说道。
“还有,探查秘境的事情不要操之过急,过几天我们再去黄纸上记录的下一个秘境看看。”
“嗯。”
妖娆点头称是,刚才在地下对老木灵的对战虽然被厚土遮掩,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发出声响,为了提防被昆山的长老们盯上,她还是要更小心一些才好。
“有事来第二峰找我,在昆山宗里报我名号,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来欺负你们的,不过白天在药田里,还是诸事小心一点。”
苏絮絮叨叨地叮嘱完一切,才随风悄然消失于天地之间。
妖娆也与应天情转身向药田方向御空而去。
只不过她们不知道此时那地下秘境中的老木灵却已经被娃娃鱼神药折磨得奄奄一息……
那些飞溅在老木灵身上的娃娃鱼眼泪,好像带着极为猛烈的毒素,所沾之处开始出现黑色的斑点。
抱着娃娃鱼的老木灵被痛得睚眦欲裂,就算是植系超强大的生命恢复力好像都无法阻止那些“眼泪”对身体的腐蚀。
生怕自己一松手,这不听话的娃娃鱼就要追着那些讨厌陌生人的背影而离开地下洞府,老木灵强忍着剧痛死死揪着娃娃鱼的脖子,任它踢打挣扎就是纹丝不动。
娃娃鱼发出凄厉的哭声,身上碧绿的色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妖冶的玄黑。
恐怕就连妖娆都没有想到,这看上去单纯又可爱的娃娃鱼碧草,实际上是一株毒性分外刚猛的天尊毒草。
当年梦里人把它深锁地下,并命老木灵一脉植系战兽将它牢牢看护,除了保护自己的珍宝,也有担心它被心思不良者利用,荼毒生灵的心思。
一滴滴黑而浓稠的“眼泪”滴落在地,大地上顿时发出“滋滋”的穿透声,那些刚猛的毒药,已经可以直接腐蚀大地,让老木灵脚下的黄泥开始泛起剧毒的荧光。
哗哗哗……
聚集在湖旁数量众多的小草妖都吓得脸色发白转头就跑,就连那一直静立在湖中央的凤尾草都扯起自己的叶片,哇哇叫着冲上湖岸,踉跄一滚就消失在地下洞府的另一侧甬道里。
可是娃娃鱼的哭声根本止不住,因为它现在心里满满都是那转瞬即逝的稀土气息,伤心得完全听不到老木灵的劝慰。
看着那还在撒泼的娃娃鱼神药,已经被毒蚀得百孔千疮的老木灵简直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起来,在所有昆山弟子眼里,这又是寻常的一天。
主峰上的弟子们早早起来,在广场上进行着他们每日都必须完成的课业修炼。
药田里的杂役们也通通起床,挑水备料准备好好伺候他们的那些药材大爷们。
看似平凡的一天,可是这些生活于昆山宗的信徒们通通都没有想到,此时掌管着他们生死命脉的各封山尊者与大长老们手里都握着一枚小小的圣王令,脸色发青地呆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圣王殿下居然这么安排?”
“这只怕不是圣王的意思,而是天昊太上长老出的主意。”
“咳咳……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了一些?要是不成功,那么很多弟子和门徒……”
“最近昆山宗内是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就连太上长老都回归总坛了,怕是为防备什么大事,所以调不出兵力支援南海沙湾才出此下策的吧?”
一些心思缜密的大长老们,于手里的那枚小小圣王令上,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不管这些封山尊者与大长老们心里对圣王令上的命令抱着什么样的态度,他们都不会忤逆圣王令上的指令,所以这些掌权者们也仅仅是在自己的房间内呆滞了数息,便通通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而后坚定地捏着王令大步走出房门,把自己的身体沐浴在温暖又明媚的阳光里。
上午的太阳没有那么毒辣,妖娆与应天情撑着船摇曳于药田雾莲湖中,看他们细心给雾莲施肥捉虫的认真劲儿,很难把前一夜在地下发生的事情联系到他们两人的身上去。
只不过那梦里人的玉如意,现在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在了妖娆的驭兽环空间里。
“表妹,那脏兮兮的垫子倒底是什么东西?”
应天情终归没有见过妖娆手里的泥巴团儿,所以依旧很好奇妖娆是用什么东西吸引了天尊神药的注意力。
“是秘密哦。”
妖娆眨了眨眼睛,故意让应天情着急。
“切……”应天情顿时对着妖娆翻了一个鄙视的白眼,只不过配着他那肿肿的猪头脸,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鄙视,反而非常滑稽。
而就在二人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的时候,雾莲池畔突然走来了两个青衣的身影。
妖娆虽然背对着池岸,可是双眸还是轻轻地一振。而后二人苍老的声音就随着风飘散了过来。
“苏小弟,苏小妹,速速上岸来,有一件差事要你们去办。”
身着青衣的药田管事带着他的仆从出现在莲池旁,亲自过来交代小小药田杂役一件差事,这可是天大的荣幸。不过多余的事情,对妖娆和应天情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