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我正于来凤殿内晚饭,其实自入秋以来,胃口就已变得不太好,故而今日也同样是吃不下多少,只草草糊弄过去罢了。
睐儿收碟时,便见白言独自步至于此,我正好在殿门边迎接道,“你不是去了陌归宫送诏书么,这会子怎么有空过来的”
“正是从陌归宫过来的。”白言抖落了纱袖,讪讪笑道。
“赶巧了,我也有话想跟你说,不若我们去院中转转吧!”真是好久没有看到白言那明净而又慰人的笑颜了,且我于心中自是有言相问,亦深觉惟有白言之话我才能完全放心,故如此邀道。
白言不过于我面前语气如常的转身答道,“好。”
我因而摒去众人,只与白言两人到了院中廊上,仰面望去,一片北斗星辰,一汪流沙西静。
于是,我便趁着此时的宁静和谐略有些迟疑的开口道,“白言,近来,我总觉食欲不振,夜深难眠,偶尔亦感心悸,不知是为何因”
白言于一旁并没有现出任何多余的紧张神色,只对我镇定道,“怀孕之人大多如此,想来无事的,我给你切个脉罢。”
我应声后,便与白言一道于廊边坐下,卷起袖口将手腕递与白言,他还是拿出以前那方干净的白巾覆于之上,食指与中指指尖在我的手腕上轻轻跳动着,好一会儿,白言方道,“不过是之前受了些暑热,调养调养也便就无事了,不必过于担心,待会儿我去开张方子,按照其上熬药每日服用便可。”
见白言都如此说,我也就安下心来微微笑道,“好,听你的!”花颜策
“吾将计就计,让太傅嫡孙女入了宫,吾当时并未想过这么多。”瑾帝语气中尽是歉恨。
“所以,你利用了疏璃,你让她做你的棋子,你让她来对付那个女子,看来你最后如愿以偿了,但有没有想过,疏璃还怀着你的孩子!”白言走于案边指着瑾帝怒气爆发道。
“吾没想到会是这样,璃儿亦从没与吾提起过任何不适,若吾知晓决不会如此做!”瑾帝眼圈中竟涨出了条条血丝。
“你也读过医书,又怎会不知!疏璃又怎会与你说,使你忧心”白言已然失去了理智,直接拽着瑾帝衣领高声喝道。
“吾虽于凌国时读过,却无读至于此啊,”瑾帝话刚出口便甩手将白言推开,再冷静问道,“那么现下该当如何”
“现在你知道关心了,又有何用!看来你与那些人一样,帝位才是最值得关心的!”白言气极背身过去冷嘲道。
瑾帝于旁立时拍案而起,一声木面断裂的脆响,“白言,你不要太过分了,吾于此对天起誓,若吾如此想过,便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此话入耳后,白言先是一惊,只回过头去,讶异的蹙眉望着瑾帝道,“好,既如此,即日起,至疏璃临盆之日为止,有关疏璃身子调养之事,你必须听我的,你可能做到”
瑾帝双手不自觉的握拳撑于裂案之上,诚然道,“可以!但若你以此做了什么不公道的事情,到时吾也不会手软,你可明白”
白言只一笑而过,掸了掸自己的孑然一身道,“自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