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前半句,许悠悠刚要消气,可是,后半句那个‘见一见家长’差点没把她噎死。
他们已经什么样了?季凡尘说的好像是生米煮成熟饭一样,可是,他们从始至终都是盖着棉被睡觉而已,见哪门子家长?
“送我可以,不许进门!”
许悠悠当然知道,季凡尘走进许家大院是什么效果,他是什么人,是所有老一辈人眼中最杰出的青年才俊,是少一辈中最好的榜样,是t市无人能敌的季家大少,他不仅有三大家族之首季家的背景,还有位居三大家族第二位的舅舅夏子毅,这样强悍的家庭背景,谁都想跟他沾上边。
她爸爸虽然不是势力之人,但他现任太太陈雅兰,是一个十足的恶毒女人,表面上扮演着贤妻良母,实则内心堪比毒蝎。
许嵩被她的花言巧语蒙骗多年,尽管许悠悠多次提醒,仍无济于事,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慢慢地跟这个父亲少了联系。
季凡尘握着许悠悠的手,收紧了一下,点头应着,可是心里却想着,到家门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许嵩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佬,但也算的上t市有头有脸的人物,经营建材生意,年利润也在千万以上。
季凡尘曾经在商业酒会上见过,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刚回国的时候,正好许嵩的企业遇到一点麻烦,季凡尘在背后默默地帮了他一把,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许悠悠的父亲,是一个给了她生命的人。
许悠悠拉开车门,依旧不放心,扭头看着季凡尘,再次叮嘱,“记住我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进去,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
季凡尘轻笑了一下,“好!…….听老婆话,有饭吃。”
许悠悠只听了一个‘好’字,腿已经迈了下去,可是在她关上门的时候,耳边又传来最后那句‘听老婆话,有饭吃’,她站住脚步,想要跟她理论,却看到许家的管家笑呵呵的朝她走来,她倪了一眼坐在车里的季凡尘,心想,暂且放过你!
“大小姐,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管家在许家多年,应该是看着许悠悠长大的,她对他就像长辈一样亲切,小时候经常骑在他的脖子上玩。
“胡叔,您最近身体还好吗?老寒腿有没有再犯?我给您的药还有吗?”
胡管家立即点头,笑呵呵说道,“让大小姐费心了,我吃了您的药,腿已经好多了,你瞧,走路一点都不疼了。”
许悠悠看着胡管家在她面前来回快走,不禁笑了,上次她看到胡管家走路一瘸一拐,问了原因,让师傅黄邪给配了几副中药,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两个人边走边说话,不知不觉进了客厅,许嵩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陈雅兰在他身边沏茶,看到许悠悠那一刻,脸上的笑立即变得很诡异。
“呵呵,我说今天太阳是打哪边出来,让我们家大小姐还记得回家看看她的老爹?”
许悠悠看到那张欠抽的脸,真想上前一把给她撕破,她冷冷地瞟了一眼,没有说话,径直朝着客厅走去。
“呦,嵩哥,你看你女儿多有礼貌,见了长辈连个招呼都不打,不知道你那个妈小时候是怎么教育你的?”
本来许悠悠没打算理会,可是,她触碰到了她的逆鳞,提到了她妈妈。
她永远忘不了,当年她妈妈失踪的时候,陈雅兰在自己本来就很伤痛的心里,到底洒了多少盐。
是她带着妈妈的照片,找到了她,满脸猥琐的笑着,告诉她,她妈妈不要她了,跟一个野男人跑了,还骂她妈妈是个风骚的女人,专门勾引男人。
当时她才十岁,一个已经失去母爱的小女孩,怎么能承受她给她带来的打击?
陈雅兰的笑就像一把刀子,插进了许悠悠的心脏,令她痛的不能呼吸。
她当时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勇气,顺手拿起身边的花瓶,朝着陈雅兰的头砸了过去。
陈雅兰头部受伤,许嵩也因为这件事对许悠悠大发雷霆,从那个时候起,她和许嵩的父女关系一点一点的变淡。
许悠悠讥笑了一下,盯着陈雅兰那张狰狞的面孔,冷冷说道,“在我眼里,你连小黑都不如!“
小黑是许家的一只藏獒,已经在许家生活了十年。
陈雅兰被气得直跺脚,刚要破口大骂,许嵩开了口,“都少说几句,每次见面除了吵,就不能干点别的?“
他摘掉老花镜,对许悠悠说,“跟我到书房!“
两个人上楼进了书房,陈雅兰也悄默默的跟在身后,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里面动静。
“说吧,今天来什么事?这么多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许悠悠有些愧疚的看着许嵩,幽幽开口。
“爸,六年前你过生日那天,那些宾客您都熟悉吗?宾客名单还留着吗?我想看看。“
许嵩不解的看着许悠悠,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想起问这个?你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许悠悠摇摇头,“没有,我有个很重要的朋友,他说来了,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他,因为这件事,我们闹得很不愉快,我想查一下当年的记录,解开我们之间的疙瘩。“
许嵩走到书柜跟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桌子上,“咱们家所有的礼单都在这里,你看看有没有。“
许悠悠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本红色的礼单,上面有详细的日期和事件,记得很清楚,她翻找几下,很轻松就找到了。
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