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长生与船主一同去往船舱,王长生问船主道:“不知我们这艘船会不会中途停船?”
船主回道:“虽然到达目的地少说也要十几天,不过像我们这样的大船物资充足一般是不会停船的。壮士如果有需要,我们倒是随时可以停船的。”
王长生点了点头说道:“到时就要有劳船主了。”
船主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我观壮士样貌应是小我几岁,我是吴姓如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吴老哥。”
王长生道:“以船主的年岁称您一声‘吴老哥’已是有些不敬了,何况刚才之事还未谢过,哪里还有嫌弃的言语。我姓王名飞羽,老哥唤我一声‘飞羽’即可。”
二人边走边聊不多时就来到船舱中的一个房间里。房间是个单人间小的很,不过王长生知道在船上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住的。闲聊几句船主便借故告辞,王长生伤势极重正需运功疗养本是不欲挽留,不过王长生见船主虽说要走却又有些犹豫,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于是叫住船主并从怀里拿出一张十两银票递了过去。
哪知船主看也未看摆手拒绝道:“这拿蛮子的脑袋换来的钱我可不能要。就和以前运送军粮是一样这类的钱我是不会赚的。”
王长生见船主十分决绝是真的无意收下也就收了回来,称赞了句:“老哥真是高义之人。”
船主回道:“我做的这些终归是没有什么危险,与你们浴血奋战相比微不足道。”说到此处船主深看了王长生是一眼,又说道:“我观飞羽老弟气色欠佳,像是伤病所致。不知飞羽老弟是否是有旧伤复发。”
王长生并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回道:“没想到老哥竟还是精通医术之人。”
船主回道:“哎呀!我那里精通什么医术,实在是老弟气息虚浮的太过厉害,怕是已经伤及了本源。莫说我也确实看过几本医书,就是普通人也是不难看出。依我看若是处理不当会留下病根还是小事,只怕都会有损寿元。”
王长生倒是看的开回道:“老哥有所不知,我这伤势特殊能活命就是大幸了。”
船主沉吟片刻最终一咬牙说道:“我观老弟脸色应是气血亏损的厉害,如此若无外力相助想返本回源殊为不易。不过我有一物当是对你大有益处,老弟可在此稍等片刻老哥去去就来。”
王长生这才明白船主先前的犹豫是应在了此处,觉得船主此去应是去取一些较为珍贵药物。王长生自知自己的伤是巫门巫术所致,凡俗丹药应无大益本是不想要的。不过倒不能拂了船主热切的心意,也就没有反对。“尔腾不愧是大蒙狼谷中出来的,一身修为确不是寻常武艺可敌的。”船主走后王长生赞叹一声后立即开始运功疗伤。医世fēng_liú
别的好处尚可不提,增长气血之神效却不得不说。王长生本是精血亏损严重,小小一片不老参不仅将身体亏损补齐,还源源不断的产出精血围堵消耗尔腾打入的血色圆球。待王长生嘴内不老参干瘪发苦失去药效时,血色圆球已被消耗殆尽。王长生收功睁开双目,已是浑身被汗液打湿,不过却是说不出的舒服自在。有此神效王长生倒觉得,先前船主说此物是仙人所赠的言语多半是真的。也只有同是修行界的东西,才可能对修行者造成的伤势有如此神效。
一连五日王长生与船员们讲些征战的故事,其中既有骑牛猛将斩杀大蒙四虎的事迹,也有儒家悍将纵马亲取单于首级的故事。其余的时间王长生皆在在船舱中疗养,终是将恶患尽除。
恶患虽除但尔腾的事一日不解决,便如一日荆棘在背得不到安宁。尔腾定是与自己不死不休了,若想安心必除尔腾,王长生已是下定了决心。换作从前王长生绝不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做出这样近似鲁莽的决定。究其原因王长生担心的是尔腾会成为第二个文道,会像文道一般牵累无辜的人。
其实若单论武艺便是尔腾与草原狼合力也绝不是王长生对手。只不过尔腾那手隔空伤人的本事太过厉害,不仅速度快过箭羽而且威力奇大竟能洞穿刚刀而不力竭。尔腾有此奇术傍身,和他争斗莫说杀他想全身而退都难。
好在从上次争斗情形看,尔腾不仅不能无休止的施用此法,而且施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是以要想有机会斩杀尔腾,起码需得躲得过或防得住尔腾的一次攻击。王长生苦思之后想起一物,就是那本购于“一叶书店”的《化外灵物录》。遥想当初王长生正是由于此书极为坚韧根本不能损坏,才购下此书的。
事关生死须得从长计议,尽可能的增加胜算。是以即便《化外灵物录》确实能够挡下尔腾一击,王长生也绝不会冒冒失失的去找尔腾决战。与敌相争不思胜先思安保己身,这是王长生一贯的思想。
因尔腾生的高大壮硕且王长生又以内力轻功见长,是以王长生觉得若是在土壤承载力低的地形上相斗,尔腾必然大受限制。而且万一情况不利,也可增加再次逃掉的可能性。几经思量,王长生觉得河流下游水流变缓生出的许多沼泽湿地可以利用。沼泽地土壤承载力弱,而且只要沼泽中的水有齐腰那么深,草原狼行动受限就帮不上什么忙了。王长生遂决定在下游沼泽之中伏击尔腾。
几日之后王长生辞别船上众人,独自来到下游一处荒凉的沼泽中。对于尔腾什么时间会追上来,王长生并不知道。不过对于尔腾能否追踪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