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做的这一件事,对他本人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好处。甚至说,他做这一件事,就是吃力不讨好。
海鸿布行生产了第二批织花布;陈楚为了截胡也不得不跟着生产同样的裤子。
但是,海鸿布行到底生产多少织花布,陈楚一无所知。
在这种情况下,陈楚很难确定最后生产的数量。生产的布料少了,陈楚就截不住海鸿布行;生产的数量多了,多余的布料到最后只能积压下来。
那怕陈楚可以将这一批布料生产成裤子通过非洲渠道销售出去,但这对于陈楚来说,这依然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陈楚做出这件事,说到底是专门来针对他的。
“林老板,是你和接你诈骗订单的人过不去才对吧?”陈楚笑一声,道。
和以往一样,林海从来就没有变过。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这样的做法,会给多少人带来痛苦。
或者,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理会其他人这种痛苦。
这样的人,陈楚见过很多很多,林海,只是他见到的其中一位罢了。
“林老板,我看过你给制造厂家的货物样版,那些样版全是非洲货样版。”陈楚笑道:“林老板,我可不想你低价收购一批处理货重回非洲市场和我竞争。”
林海直视着陈楚,似乎要看出陈楚的话是真还是假。
事实上,去年那一次失败后,他就没有想到过重回非洲市场。
这位陈楚,难道真的以为他还有重回非洲市场的心思吗?
他这样想,会不会是多想了?
很快地,他就由不得摇头一笑。
他很快就想到一个可能。
正是因为在市场上大量出现了仿制的非洲货,所认才会引起这自已的这位老对头的注意吧?
“陈老板,你这样做是担心那些制衣厂低价处理手上的非洲货后,会冲击到非洲市场是吧?”林海很快就想到陈楚干涉这件事的一个理由。
“还是因为我们曾经在非洲市场上竞争,现在陈老板想要报复我?”林海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陈楚笑了一声,却没有承认。
就在这个时候,由远至近地,一阵呼啸的警声响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郭信的脸色由不得又是一变。
他和林海做的这些事情,还真的是上不了台面。
不过,他们做得干干净净的,应该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吧?
郭信不确定地想道。
警车最后就停在布行门口。
“是你报的警?”林海出声问道。
“你刚才进入海鸿布行大门口时,我就报警了。”陈楚笑了一声,出声道。
“陈楚,你太天真了。郭老板只不过是将布价卖高百分之五十罢了,你抓不我们任何证据。”林海看着进来的两位警察,压低声音和陈楚道。
“你们俩位现在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证据。”陈楚仅是说了这样一句话,转身回到办公室内。
玻璃门外,出现的二三位警察,在问了林海和郭信几句话后,将他们俩押上警车。
周围一些行人已经围过来看热闹。
双手被反制住,林海回头看了一眼陈楚,眼里隐隐间已经带着漠然。
那一次,也正是陈楚最后一次见到林海。
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位四十多岁的警察进来,开始对陈楚进行笔录。
第二天,陈楚就听到一个消息,天丰外贸公司这家名字听起来还算霸气的公司,实际上是林海在暗中开设的一家皮包公司;而这家公司,已经对四家规模较大的制衣厂进行过诈骗;不过,后来林海在一次诈骗时差点被人识穿,他才转而开始向一些中小制衣厂实施诈骗。
这些小制衣厂抵抗风险的能力更差,而且行业经验总体上也不足,因此受骗时的伤害往往就更大。
大约三个月后,林海和郭信以诈骗罪而判处了八年和五年有期徒刑。那时,不少受骗者向林海和郭信提出了民事索赔。
在空闲之余,陈楚还算了一下受骗的制衣厂厂主们对林海和郭信的赔偿额度。在得到那个数字的时候,陈楚由不得松下一口气。
陈楚可以确信的,是林海去年从非洲回国时,虽然将货物全部抛弃,但在他身上依然带着不少现金。
就是那么一点点现金,林海竟然就能找到合作伙伴,差一点东山再起。
这样如小强一般强大的生命力,让曾经作为对手的陈楚也由不得忌惮三分。如果让他继续下去的话,陈楚相信他还真的能通过这种隐蔽的方式诈骗不知多少人。
不过,有着一屁股债的林海终于进去了。陈楚心中暗想道在这种情况下,林海将来应该
起不了什么风浪吧?
十二月二十一号,羊城某家发生量较大的报纸,在某个豆腐块大小的角落里报道这个诈骗案,并呼吁服饰行业的从业者要小心谨慎,不要上当受骗云云。
至于陈楚,他从来就没有在这件事上浮过头,就像他从来没有存过一般。
至于他仿造布料这件事,警察仅仅是过问一下。因为陈楚这样的“商业行为”远远称不上是违法,所以等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后来,那些受骗厂家生产出来的处理货,有超过一半还是陈楚解决掉的,他收购这些货物通过特有的渠道销往非洲市场,至于那些受骗的商家们,虽然损失较重,但起码保住了大部分的本钱。
这一件事过去后,有一次他和二毛聊天时,二毛还问过他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