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嘴唇紧抿着,抬起脸看着秦以泽,眼睛里望着一泡泪,要掉不掉的,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此时的贝什么都没察觉出来,依然笑嘻嘻的,不过却看向了顾乔乔,软软的声音道,“妈妈,哥哥是不是傻哥哥,你明明在这里,他却你去了哪里,妈妈不要理哥哥了好不好?”
顾乔乔的脑子已经乱哄哄的一片,身子僵硬一动不敢动,可是怀里的女孩软软团团的,可爱极了,让她的心不由得也跟着软下来。
顾乔乔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这孩子的眼睛看着真熟悉呀。
此时顾乔乔依然一动不敢动,然后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一大一,这才发现这孩子的眼睛原来和秦以泽这般相象。
而那个男孩眼睛里依然汪着一泡泪。
男孩的眼睛也是很熟悉,仔细看去竟然和她的眼睛非常相像。
只不过这男孩儿的眼睛里满是陌生和戒备,甚至有一丝敌对的情绪,和这姑娘眼里的孺慕完全是两码事。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还有秦以泽就站在那里,手里牵着男孩静静的看着她。
卧室里一霎时陷入一种静谧之中,贝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扭动着身体,拉着顾乔乔撒着娇,“妈妈妈妈你怎么不话?哥哥是傻哥哥对不对?快告诉贝哥哥就是傻哥哥。”
顾乔乔被动的将手放在孩子的胳膊上。
这两个孩子应该是龙凤胎吧。
这两个孩子是谁的?
为什么对着她喊妈妈?
而秦以泽一声不吭,没有阻止和否认,于是顾乔乔本来就有些糊涂的大脑此时更加糊涂了。
她忽然感觉头有些疼,喉咙处,有一种不清什么样的感觉,忽然之间她咳嗽出声。
嘴唇动了动想要什么,秦以泽终于大步向前,一把抱起了贝,柔声的道,“贝听话,和哥哥去楼下玩儿,妈妈身体不大舒服,爸爸在这里陪妈妈一会儿。”
随后低头看向了宝,父子两个此时心有灵犀,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秦以泽抱着贝,朝着卧室门口走去,而宝则是在后面紧紧跟着,个子虽,腿挪动的倒是很快,只是在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回过头看向坐在床上依然处于呆滞状态的顾乔乔,咬着嘴唇,伸出手将眼底的眼泪抹去,又使劲地擦了擦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低声的自言自语道,“妈妈你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你不会将我和妹妹丢在这里的对不对?你不会不管爸爸的对不对?”
孩的声音很低,低到顾乔乔没怎么听到,可是那里面的伤心却是一清二楚,她紧紧的攥着手,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却万万不敢想象会发生这样离奇诡异的事情。
因为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在那幽深的潭水中没了呼吸,那种窒息的痛感让她现在还觉得胸腔处非常难受,可是一眨眼她就处在这个环境。
难道这是另一个世界吗?
她不敢相信,却又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
也或者是一场梦?
她将手放在额头上,却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发出了声音。
忽然间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她试着啊啊啊的几声。
不再是从前的想象,而是真真切切的发出了声音,没有一丝沙哑,清清脆脆的,就好像珍珠滚落在玉盘里,那是从前她的声音,是她曾经在梦里梦到过的声音。
然后她又有些糊涂了。
不由得翻身下床,顾乔乔站在窗户前,朝着远方定睛看去。
那个标志性的建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依然是帝都,只不过这片地方她从来没来过,更别提在这里住过了。
这是二楼,旁边是铺着青瓦的围墙,这里的院子很大,但却并不是一个区。
顾乔乔眉目一凛,不对,这里有些熟悉。
记忆里她来过一次,但是没有进来,只是路过,忽然之间顾乔乔的脸色变得苍白。
没错,这里就是秦家别院。
可是不对呀,这秦家别院不是秦二叔住进来了吗?
秦家老太爷早已经去世了,难道他还活着?
不对不对,这应该不是一个世界。
她不能这么想,这么想就会越来越乱的。
顾乔乔不由得朝着床头看去,她视力极好,自然而然一眼看出了日历上的时间。
一九九二年二月三日,农历大年三十。
顾乔乔目光一缩。
时间不对。
因为她明明记得,在这个房间醒来之前她已经跳进了幽深的潭水里。
唯一的亲溶也离开了她,在这个世上她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所以她也选择了追随他们而去。
她清晰的记得这一应该是一九九八年就九月三日。
可她窒息过后竟然再次醒来,时间却变成了一九九二年二月三日。
她这是回到了六年前?
可是她的记忆没有出现任何错误,也没有一丝空白。
一九九二年二月三日,也同样是大年初三,弟服刑的监狱给她打电话,上面特批,让她和弟弟子书一起过春节。
这个春节是幸福的,也是悲赡。
她不能话,弟也沉默不语。
他们两个人跪在地上,给死去的亲人跪她祭奠。
那一刻,她的心千疮百孔,而她的弟弟不过二十出头,却暮气沉沉如老朽一般。
那一,就是今。
顾乔乔想到这里,不由得泪流满面。
她将视线放到了窗外,忽然间愣住了,泪眼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