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旧的铁门才打开到一半,王暮雪便直接拉开门,推开鱼七,径直闯进了屋内。
她看到那个身材偏矮的微胖女人站在桌边,一手还扶着鱼七刚刚坐过的木头椅子。
屋内摆设比较陈旧,墙壁无任何装饰,客厅里除了一张书桌、椅子和电视机柜,连电视机都没有。
鱼七顺着王暮雪的目光回头看去,骤然手心一凉,原来放在电视机柜旁边的折叠床……怎么不见了!
王暮雪快步走到屋子中间环顾四周,一房一厅,一厕一卫,一男一女,一张床。
她的眼角突然有些发热,因为她在进门前还极力说服自己,可能鱼七是和三四个朋友一起合租,可能他就是跟女室友有暧昧关系,但当她看到那唯一一张粉红色的床时,好似眼前的一切骤然只剩下黑白两色。
“小雪……”鱼七前拉着王暮雪正想解释,可却听见王暮雪冷冰冰的两个字“分手”。说完她甩开鱼七回身就要走,怎料鱼七直接整个人把门口堵成了死路,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小雪!她是我高中同学,她叫陈冬妮,我跟她是室友,我只是暂时住她家!”
“让开。”王暮雪沉声道,眼神根本未抬头去看鱼七。
鱼七双手抓住了王暮雪的肩膀,“都说了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说着他回身直视着陈冬妮,质问道:“我的折叠床呢!”
“在……在阳台。”陈冬妮说着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因为阳台与卫生间是一个隔间,故王暮雪刚才在大厅之中自然看不到。
“为什么会在阳台?刚才不是还在大厅的么?”鱼七皱眉道。
“我洗了一下……”陈冬妮回答的声音很小,像做错事的小孩,她今晚确实是故意为之,也确实用刷子将床刷了一遍,想着等下鱼七睡觉前如果干不了,就用吹风机替他吹干。
“好好的折叠床为什么要洗?!”鱼七显然已经有些生气了。
“那床很久没洗了,而且还有血,你次回家不是……”
陈冬妮还没说完,王暮雪就冷笑一声开了口,“你从一开始就跟她住一起,从一开始就瞒着我……”
“对!我是跟她住一起。”鱼七承认道,双手依旧死死抓着王暮雪,“但我都是睡大厅!以前这里还有一个旧沙发,后来有折叠床后我就睡折叠床,沙发几星期前被房东拿走给别的租户了,我一直都睡大厅!不信你问她!你自己问她!”
鱼七话音落下后,气氛突然变得很安静,两个女人都没开口,整个房间只听见一个男人的微微喘气声。
沉默了一会儿后,王暮雪终于转头正眼看向了陈冬妮。
她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身穿贴身粉色睡衣,但长相普通,气质带着县城风味,皮肤偏黑,脸还长着不少雀斑,再加身材也有些松垮,怎么看都达不到让鱼七出轨自己的水平。
可一男一女一直处于一个屋檐下,要说没发生任何事,很少有人会相信。
“你告诉我,他有没有过你那张床?”王暮雪指着卧室中那张粉红色12米的单人床朝陈冬妮问道。
“他……”陈冬妮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王暮雪的这个问题,如果直面回答,那肯定是过。
毕竟鱼七刚来的时候,陈冬妮长期在外出差,加当时没有折叠床,只有一个弹簧已经近乎坏掉的旧沙发,所以陈冬妮用被单已经全换了为理由,逼着鱼七一定在她床睡。
后来,她每次回来都是短期居住,很少超过四天,所以鱼七都会自动把床让出来,到沙发将就几天。
再之后,就有了折叠床,于是鱼七再也没有进过陈冬妮的房间。
这就是事实。
只不过,陈冬妮此时的嘴似乎说不出这样的事实,她甚至莫名把头扭过一边,不敢看着王暮雪和鱼七。
“小雪我跟你说……”
“我不要听你说,我要听她说!”王暮雪一手指着陈冬妮,同时瞪着鱼七。
鱼七朝一咬牙,朝陈冬妮大声道:“冬妮你说啊!实话实说!”
陈冬妮听后抓紧了睡衣的衣裙,转过头看着王暮雪诺诺一句:“他没有过,他都是睡大厅。”
鱼七见状,明白一切都搞砸了,于是他朝王暮雪直接全部承认道:“过,我睡过她的床,但都是很早之前她出差的时候。”
接着,鱼七把这一年多来的实际情况一五一十全掏给了王暮雪,可不管鱼七的陈述多么合情合理,王暮雪从陈冬妮刚才的举止中,读出了一种屈服的隐瞒,再加楼下看到的那一幕完美借位,使她已经不再相信这个屋子中任何一个人说的话了。
她用力地想挣脱鱼七,但双手却被鱼七死死抓了住,“小雪你干嘛?!”
“分手!”王暮雪怒喝一句。
“我都解释了啊!”鱼七放大了音量。
“我说分手!你放开!”
“不放!也不分!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分!”鱼七厉声道。
王暮雪闻言突然身子不动了,好似不想再跟眼前男人做无畏的抵抗,她目光有些空洞,语气突然变得很平静:“我要回去工作了,你放开。”
“回哪里?三云么?”
“对,明天还有会……”
见鱼七依旧没松手,王暮雪低声祈求道“放开……”
鱼七听见这话,才慢慢松开了王暮雪,于是王暮雪转身就冲出了门。
“我送你去!”鱼七边说边冲到桌子前拿包和钥匙,看也没看陈冬妮,但当他刚追出门口时,望见王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