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蒋一帆走到曹平生跟前时,曹平生从离他最近的一个老保代手上一把夺过了三个小钢炮,递给蒋一帆,示意他自己给自己倒满。
蒋一帆看不懂曹平生的意思,迟疑着没动。
如往常一样,蒋一帆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争桌上的钱,他本人也不喜欢喝酒,这种涩涩发苦还能夺人意识的饮品,让蒋一帆敬而远之。
这时全场寂静无声,没人看得清曹平生的意图,难道曹平生希望大家把机会空出来,变相给蒋一帆直接发奖金?
可蒋一帆今年的奖金颇丰,出来了这么多项目,比其他运气不好还在苦熬的同事日子好过多了,且他家还这么有钱,根本看不上桌上的五十万。
“六年了,你必须喝!”曹平生朝蒋一帆命令道。
蒋一帆一听这个时间跨度,只能接过曹平生手里的空酒杯,当他拿起桌上的白酒酒瓶刚想倒酒时,迟疑了一下,转而跟曹平生道:“曹总,要不还是给其他同事吧,我真的……”
“谁说老子要给你钱了?我们这里最有钱就是你!今年业绩这么好,今晚无论如何必须喝!”曹平生不容置疑地命令一句,但见蒋一帆还愣在原地,他直接皱起眉头怒喝道:“要走了,就个面子都不给老子了?”
蒋一帆闻言,哪敢怠慢,马上将三个空酒杯都倒了满,而其他同事一听是无偿灌酒,没影响桌上的“蛋糕”,便纷纷放下心看好戏了。
蒋一帆端起了酒杯,刺鼻的气味让他的表情有些难看,这几年他都在客户的办公室专心做项目,就算企业处于初期整改阶段,蒋一帆也很少被客户灌酒,那些要上市的公司高管面对投资银行的人,求还来不及,根本不会强人所难。
“快点!磨磨唧唧!”曹平生催促道。
蒋一帆内心叹了口气,眯起眼睛一杯一杯地将酒往肚子里灌。
因为这箱白酒度数超过62度,故平常不怎么喝酒的蒋一帆在第一杯酒入口时,就觉得跟直接喝了辣椒油差不多,喉咙难受至极,他这么给自己灌白酒,还是头一回。
当蒋一帆喝完后刚放下酒杯,曹平生就直接给蒋一帆面前的空杯子全部倒了满,道:“继续!”
“继续”这个词让不远处的柴胡全身一颤,他对这两个字已经有了心里阴影,因为曹平生可以不管他人感受,将“继续”二字说得跟口头禅一样没完没了。
柴胡心里预警,一帆哥今晚估计要遭殃……
“曹总……”
“别特么的跟老子废话!”曹平生不等蒋一帆继续说就直接怼了回去:“老子六年的栽培还抵不过你几杯酒?!”
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曹平生这句话逼得蒋一帆只好硬着头皮给自己又灌下了三个“小钢炮”。
这一次,蒋一帆感觉喉咙以及食道像被火烧了一样,这股**辣的火焰一直窜到胃里,痛苦不堪。
怎料曹平生全然没有罢休的意思,又给蒋一帆倒满了三杯。
此时旁边有老保代开始帮蒋一帆说话了:“曹总,一帆刚才没吃多少东西……”
“闭嘴!这儿有你什么事儿?!”曹平生今晚自己也没少喝,借着酒劲儿直接回到了他山寨霸主的气势,其他出面帮蒋一帆说话的同事也都被曹平生一一喷了回去。
“一帆,这三杯是敬所有带过你的师傅们!你要好好谢谢他们,没有他们领路,你是个屁!”曹平生说着先后指了指人群中一群老保代,转头瞪着蒋一帆道。
蒋一帆被曹平生架得下不来台,只能再次一杯一杯地往已经“烧坏”的喉咙里灌酒,柴胡瞅见蒋一帆的脸已经开始红了,不仅是脸,好似脖子也开始有些红,表情极为扭曲,而且这次他每喝一杯,还要咳好几下才能喝下一杯。
王暮雪对于蒋一帆的咳嗽声极为敏感,这会让她想起那天那次那个场景,体温计、氧气机、医院……
王暮雪一咬牙,快速走到了曹平生的身后,心想如果曹平生接下去还是对蒋一帆不依不饶,她就出面阻止。
果不其然,当蒋一帆好不容易喝完了三杯,曹平生接着命令道:“再喝三杯敬在场所有帮助过你的同事!”
“曹总!”此时的王暮雪突然挡在了蒋一帆跟前,目光直视着曹平生道,“这么喝会出事的!”
王暮雪严肃的神情让曹平生突然笑了,他的一口黄牙很自然地露出了来,只不过这一次,王暮雪注意到曹平生的门牙有一颗已经变成了金色。
“心疼了?!”曹平生道,“心疼你跟他生三个大胖小子,老子就绕过他这三杯酒!”
话音一落,全场开始起哄鼓掌。
攥着拳头挡着嘴咳嗽的蒋一帆此时脸更红了,但王暮雪却是不以为意挺直了腰板,“曹总,我觉得柴胡最近表现很不错,他也应该过来敬敬大家!”说完她转头看向了躺枪的柴胡,示意他赶紧过来救场。
对于自残灌酒这件事儿,柴胡没意见,但前提是领导要给钱。
曹平生闻言笑容突然收住了,视线直接掠过了王暮雪看向蒋一帆:“你自己说,同事对你这六年的帮助,值不值这三杯酒?”
已经一只手撑在桌台上的蒋一帆,听后只是停顿了片刻,就利落道:“值!”
说完他举起酒杯,朝着众人道:“我蒋一帆敬大家!谢谢大家这六年对于我工作和生活上的帮助,没有你们,我就没有这么开心而有意义的六年,以后虽然不能继续跟大家共事,但我们还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