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宁墨便换了一身男装悄无声息地出府,因着拧不过冬瑶,宁墨便让其跟着一起。
“公子,我们是先去意来祥吗?”冬瑶压低声音出声询问。
“不,先去趟聚源斋。”宁墨摇了摇头,应声道。
她虽有前世的记忆,但对上一世的朝堂知之甚少,即便是今生,断断重生这几个月,也是王捷了解的只是个表面,思来想去,还是要去趟聚源斋。
刚踏入门口,便遇到了先前的掌柜,许是早已经熟识,那掌柜便恭敬地将宁墨直接请到了二楼。
“公子,您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下红鸾姑娘。”那掌柜吩咐人给宁墨上茶后,便躬身离开。
二楼最里的一间雅致房间内,红鸾正在看近日的账目,以及规整下各地传来的消息。
门口响起敲门声,随即是掌柜低沉的声音响起。
“红鸾姑娘,阮宁少爷过来了。”
红鸾握着纸张的手一顿,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稳了稳心神,开口:“有劳阮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过去。”
待门口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红鸾才堪堪起身,对着铜镜,好生整理一番,复又觉得哪里不妥,便又换了身自己刚做的红色锦衣华服,又将自己珍藏的首饰,好生挑拣,这才不疾不徐的走出去。
“都是红鸾的不是,让公子久等了。”红鸾刚踏入,便声音含笑地道。
宁墨径自抬头,原本不经意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视一圈进来的红鸾。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子穿衣打扮的眼光甚好,即使是宁墨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一身由流光锦做出的精致红衣,再加之头上的珍珠步摇,为她原本白皙清秀的五官,多了份蛊惑。
使得人整体的气质更加又魅力,一下子便吸引人的眼球,
只是……
“无妨,我也是刚来没多久,红鸾姑娘近日可有何喜事,竟愈发的光彩照人。”宁墨轻声地出声,故作挪愉地开口。
红鸾唇边扬起了一抹璀璨的笑意,虚抚了下头上的发钗,面带羞涩地道:“没什么,只不过女为悦己者容,不怕公子笑话,我曾极其爱慕的一个人。
最近对我很好,这些衣服首饰都是他送给我的,我们一直分开两地,他是刚从汝……我是为了他才一手创立聚缘斋,并且苦苦守了这么些年,为他传递…..”
红鸾意有所指地开口,复又恰到好处地点到为止,面上染上了一抹害羞,径自开口:“瞧我,一高兴,便不由的多说了几句,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宁墨瞧着她的那副虽极力表演,但难免流露出的不自然,又听着她的话里话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她并不知道,君煦早已经将他是聚源斋背后之人的事情告诉了自己。
她想提起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留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越是模棱两可,越是能引起更好的效果,尤其是女子便免不了多心,猜疑。
试想下,若自己本身便不知道君煦的真实身份,又恰巧在机缘巧合下知道了,原本都对他欺骗自己而愤然,再冷不丁想起红鸾今日的表现,很有可能便会信以为真,从此后对君煦的印象差到极点。
此时,若不是自己是被算计的当事人,宁墨都要赞一声好谋划,所并无什么大举动,但正是这种似有似无,给人以直观的冲击。
很可惜,宁墨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虽并未生气,但还是不免在心里将罪魁祸首的君煦暗骂了好多句,让他没事沾染什么桃花,她就知道,依着他那副好皮囊,少不了麻烦。
在不远处别院的君煦,原本虚弱的身子,忍不住地多打了好些喷嚏。惹得冷霄浑身紧张,忙跑去请花折。
“红鸾姑娘客气了,姑娘能对在下说,是对我的信任。那位公子真是好福气,得姑娘如此倾心相待。”宁墨面上如常,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生气的情绪,反而还似是真的在为她开心、
红鸾见此,目光在快速地在宁墨身上扫视了好几圈,在确认对方并未有任何的异样,这次柔声询问道:“公子此次前来,是有何事?若红鸾能帮,一定尽自己的全力帮忙。”
宁墨心中忍不住的吐槽,她能很清楚地感受到红鸾对她的不喜和敌意,也难为她了,如此地….如此的装腔作势。
“是这样的,因着最近生意上的事情,我需要聚源斋帮我调查一个人,那便是王捷王大人,我要知道有关他的所有,这是我的定金。”宁墨心下虽暗暗恶寒,但是表面却还是一副谈论正事的模样,边说边将事先准备好的银票径自递给她。
其实宁墨的手中有当时君煦给他的玉牌,虽曾经被他摔坏,但他们说开那天,他又将他自己精心雕刻的玉牌赠与她,此玉牌除了可以随意在各大商号取出银钱,更甚者可以号令聚缘斋的势力。
但她不想那么做,她不想事事都依赖于他,依附于他,即使她想用聚缘斋的势力,也会同先前一样,银货两讫,这和信任无关,是她自己对问题的做法,她无疑是喜欢他的,但同样的她不会全部都沾染他的势力和财力。
想要的自己去争取,她从小在祖母的身边长大,早就看惯了祖母对宁亦文的全心依附,几乎宁亦文说什么,她祖母是什么。
可到头来,却是最致命的打击。
她不要像她祖母那般,她要独立,即使她身为女儿身,即使有天她嫁作人妻,但她还是阮宁,掌管自己生意的阮宁。
红鸾喃喃地重复念了两遍王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