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既解除了之前的关系,余下的纠纷便由你们两家自行解决。
阿渊,既如此,对于宁心雅之前的判决,不如再稍稍改一下。”太后想了想,总是提议的出声。
“母后直接做主便是。”渊帝淡淡的开口,似是不想再理会这等事。
“宁氏,哀家看在宁国公的面子上,便将你为之一年的惩戒免了,但你身上的诰命,哀家就此收回,且你日后再不得踏入皇宫一步。
从此后,你只是一介平民,你可明白。”太后目光晦暗不明地盯着她,复又出声。
“民妇明白。”宁心雅语气恭敬地应声,只是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她费了多大的努力,才堪堪稳住已经极其颤抖的身子。
这么些年,她付出了多少心血,才走到今日,但因为她们全部毁了,这让她如何不恨。
自小她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宁国公府的庶女,自出生,便已经失去了很多的机会。
她费劲心思的讨得嫡母喜欢,她拼命得到父亲的认可,遇到李晨轩后,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几乎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她只是想走在权力的顶端,只是为了博一个前程,让人记住的会是她尊贵的身份,而不是因为庶女带来的贬低和轻视。
为何竟如此的艰难?为何他们如此的容不下她?为什么?
“宁国公,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太后将目光放在官员席上的宁亦文身上,开口。
语气虽是询问,但任谁也能听出,那里面的不容反驳。
直到此时,宁亦文才站起身来,光明正大的由在场的人打量。
只见他面色无波,仿佛各种各样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都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老臣教女无方,愧对李老夫人,对陛下和太后的决断没有丝毫的异议。”宁亦文躬身行礼后,开口。
“好,既如此,你们也各自回到自己座位上吧。特准你们在宴会过后,自行商讨。”太后摆了摆手,不欲多谈。
“是。”
在众人小声的窃语中,宁心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那眼神再也没任何的光彩。
宴会中的歌舞升平在有条不紊的继续展开。
只是再没有一个人,提出别样的新玩法。
推己及人,谁也不想经历如此有损颜面的事情。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的小心翼翼起来,似是怕一不小心,碰触到敏感点,殃及自身。
这一刻,时间仿佛过的格外漫长,直到过了好久,宴会才堪堪结束。
上首的渊帝一如既往地同开场那般,掷地有声的为此次宴会作结束语。
随后,便吩咐东临的王爷和指定官员,将各国的使臣招待妥帖,便扶着太后先行离去。
众人纷纷起身,恭送东临最高的统治者。
随即,相互寒暄地离开。
此时的大厅内,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
“丫头,你答应本宫的熏香可不要忘记了。”安阳由着宁墨扶起来,提醒道。
“启禀长公主,宁墨定会制作成功,皆是亲自给长公主送过去。”宁墨郑重其事地开口。
“好,这是本宫的信物,你来时,将它拿给给门口的侍卫看,他自会前去感知于本宫,若不然,你自己去了,他们是不会理会你的。”安阳长公主从袖中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令牌,只见上面,清楚地写着安阳二字。
轻轻拍了拍宁墨的胳膊,递给她。
“多谢长公主。”宁墨敬重地道。
“本宫与你有缘,不必客气。”安阳长公主莫不在意地出声。
紧接着又看向君煦所在的位置开口:“煦儿,刚刚在大厅中,人多眼杂,本宫便没有仔细问你,你父王和母妃的近况,若明日你有时间,便过去找本宫一趟。”
“是,姑祖母。”此时的君煦看似是同萧然说话,但一直有注意到宁墨这边的动静,应声开口。
“公主,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安阳长公主身边的赵嬷嬷实在忍不住地道。
“本宫知道了,你瞧你,把本宫管得如此严苛,难得今日高兴。”安阳长公子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
那模样似是偷吃糖果被发现的孩子,不满长辈的说教。惹得听到的人轻笑起来。
“公主,嬷嬷是关心你的身子。”宁墨附和地开口。
“你倒会为了她说话,也罢,二比一,本宫自是比过你们,走了走了。”安阳长公主语气里颇有几分委屈,边说边朝着外面走去。
“多谢墨小姐,老奴等小姐过来,给小姐做糕点。”赵嬷嬷似是习惯了安阳长公主如此般,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宁墨出声。
“好,那墨儿可得尽快过去,好尝尝嬷嬷手艺。”宁墨笑眯眯地出声。
赵嬷嬷眼看着安阳长公主越走越远,便对宁墨示意后,连忙追了上去。
“墨儿,我们也该回去了。”徐氏柔声开口。
“是,娘亲,墨儿要早些回去,还可以将书房桌子上那副没画完的画作,画完。”宁墨快走几步,凑近徐氏,软糯地出声。
“你啊,还不如灵儿沉稳,幸亏此时的人不多。”徐氏瞧着宁墨略有些大步流星的模样,调侃地出声。
一旁的宁灵也跟着笑起来。
宁墨伸手揽住徐氏的胳膊,语气轻快地辩驳道:“娘亲何须在乎他人的看法,有些时候,随意些,倒不也挺好的。”
几人边走边说,朝着门外走去。
“人都走了,别看了。”萧然伸手在君煦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