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和田佳沂喝下去大概半瓶酒,各自都有点眩晕的感觉,便停止了喝酒开始吃饭。
主食是绿豆面条,上面漂着一些黑色的红薯叶子,放了鲜红的辣椒油,腌制的韭花,芝麻盐,闻着都香喷喷的,吃起来就更绝了。
吃了饭,两个人走出了小酒馆,谁也没有坐车的打算,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彼此离的很近,偶尔相视一笑。
酒的热度慢慢褪去,华青才感觉到深秋的凉意,他把外衣脱下来,默默的披在田佳沂的身上。
田佳沂突然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温暖,也不说话,只是无声地看了看华青,那一瞬间,田佳沂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华青也从对方的神情中感受到了幸福,他在心里想,幸福其实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概念,不在乎得到什么,不在乎拥有什么,哪怕全都是给予,也能享受到幸福的滋味。
幸福就是有人陪伴,一个心灵想通的人的陪伴,无所谓年龄,无所谓性别,无所谓身份,无所谓层次。
田佳沂此刻也在感受着幸福,体验着幸福,玩味着幸福,她觉得,幸福就是可以尽情地放纵,可以激情地燃烧,可以放肆地流露。
就像今天一样,她可以把鞋子脱下去,可以很不优雅地喝酒,可以直勾勾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她太需要这样的释放了,在霓虹广告公司这个笼子里,她活的太憋屈了。
至于陪伴,她和华青的想法有些不同,她希望自己身边最好有个男人,无所谓老公,无所谓恋人,只要心意相投,能谈得来就好。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不需要语言上的交流,心灵上已经达到了高度的契合。
一直到看见李莎的时候,他们才知道霓虹广告公司到了,原来他们并不是在漫无目的的行走,他们的心里是有目的地的。
田佳沂和华青的表情都有些失落,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有目的地,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自觉地回到了目的地,他们宁愿就像刚才那样漫无目的地逛着,也不愿意回到目的地。
每个人都有目的地,有一些人的目的地是自己设定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虽然苦点累点,但他们坚持的是自己的坚持,他们不一定是幸福的,但肯定是充实的。
大部分人的目的地都不是自己设定的,有的是别人替自己规划的,有的是被生活逼迫的,但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地向目的地前进着。
达到目的地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个所谓的目的地,其实就是自己的坟墓。
田佳沂和华青站在霓虹广告公司门口,相互对望着,脸上流露出些许无奈。
李莎看到华青,急匆匆地躲进了办公楼里,像躲避债主一样。
华青感到奇怪,就问田佳沂:“刚才我看见李莎了,她好像也看见了我,好像故意躲着,她为什么要躲着我?”
田佳沂这才想起了李莎嘱托她的事情,也许在见到华青的那一刻就想起来了,也许在两个人脱了鞋子喝酒的时候就想起来了,也许在他们两个并肩轧马路的时候就想起来了,田佳沂只是刻意回避着,不想让那些话题破坏了他们之间美好的气氛。
现在,田佳沂必须正视这个问题了,这就是她这次参加会议的一个目的地,是和华青喝酒的一个目的地。
“华青,这次李莎之所以让我去参加会议,是有目的的。”
华青看了看田佳沂,他已经猜到了李莎的目的是什么。
田佳沂又说:“她希望我找到你,拜托你帮助霓虹广告公司走出困境。”
华青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表示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尽自己的最大能力帮助霓虹的。”
田佳沂迟疑了起来,李莎交代的事情要不要全部给华青和盘托出呢,很显然,华青是希望霓虹广告公司重新站起来的,单凭这一点,李莎就不能给华青再出难题。
田佳沂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告诉华青比较好,她也想从华青那里了解到华青对霓虹广告公司今后发展道路的意见和建议。
田佳沂迟迟疑疑地说:“李莎是想通过你的帮助,把毛峰从霓虹抢走的客户重新夺回来。”
华青的脸色阴郁了起来,好久才说道:“李莎太刚烈了,要想让霓虹广告公司重新站起来,不一定非得采取这种睚眦必报的方式啊,这种针锋相对的做法,只能是霓虹陷入更加困难的境地。”
田佳沂说:“谁说不是呢,李莎这个人看似对霓虹广告公司鞠躬尽瘁,可每次都把霓虹带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的确应该好好自我反省一下了。”
华青实事求是地分析着目前凌峰广告公司和霓虹广告公司各自的现状,然后说:“霓虹的资源和平台,已经和凌峰不在一个层次上了,仅凭这一点,客户也不可能再回来,商场对垒绝对不是讲故事,千万不能太异想天开了。”
田佳沂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华青,希望华青能给一些好的建议出来,在最近半年多的摸爬滚打中,华青已经成长为一个非常优秀的商界精英了。
“霓虹广告公司目前应该做的,就是要把目光瞄向中低端市场,先从那里打开一个缺口,然后再慢慢向里面突破。”
华青的观点,和廖宇的观点不谋而合,前些天田佳沂跟廖宇聊过一次,廖宇也是这样的想法。
“当然了,霓虹广告公司毕竟有一定的底蕴在,如果有合适的高中端客户,也可以发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