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月儿这几日?”
“回夫人,碧琴不敢说谎。小姐说闲来,也好有个消遣。”
“那她平日都看些什么书?”
“这,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相爷规定,奴婢这等人,是进不得的。”
“月儿,就从未将书,带回去过?”
“是的,夫人。奴婢也曾提醒过小姐,中的执事,用玉鉴做下记录,便可将书带回。可是,小姐每次都说不必。”
屋中静谧了一会儿,突然,秦三娘发出叹息,“既如此,你去探寻仔细了,再来报我。月儿自小情况特殊,我从未给她请过教习先生。她又如何识字的?若是不识字,,又在做些什么?”
苏流月站在外头,听到里面说的话,惊诧至极。
原主人,竟然不识字吗?
那她,又怎会……
此时,织菱正怯怯地往这边过来,刚要说话,便被苏流月制止了。
主仆二人走到离主屋较远的回廊转角处,苏流月才附在丫鬟耳旁说道:“等会你边走边喊小姐醒了,同我母亲禀报,就说我让碧琴过去服侍我。”
接着,苏流月直起身来,负手瞧了织菱两眼,莞尔道:“织菱,你服侍我这般久,我是极信你的。毕竟,若是不信你,也不会一直将你收在身边了。”
织菱倒吸一口气,忙说:“小姐放心,小姐之命……小姐之命,奴婢不敢不从。”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话外之音,她还是能听出来的。若是她不可信了,便要换了她。
她在夫人的眼里,只怕连小姐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她跟碧琴都是十六岁的姑娘了,这要是放出府去,可不就是要嫁人吗?她可不要。
她们这等贫贱人家嫁出去的闺女,那日子还不如在小姐身旁做丫鬟呢!
“你能如此想,那自然最好。去吧。”
……
苏流月看着福完礼,便低头往堂屋走去的丫鬟,不由叹了一口气。
希望这办法有用,否则,她只能准备走下下策了。
这个时空如此光怪陆离,她实在不能任由自己身侧,有两个眼线。即使是母亲的眼线,也不行。拜见大魔王
碧琴拿起帖子翻看,却是装作无意问起,“小姐适才,为何不自己看看帖子里头写的什么?”
“哦,我这不失忆了吗,连字也不记得了,找些消遣,结果却是认字去了。这几日,我倒是认得了一些,不过,终究不熟稔。”苏流月边喝茶,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碧琴果然舒了一口气,这就可以向夫人交代了。
茶杯后的眉眼微挑,继续呷了一口茶水。
“林小姐的帖子上,写的是七月初九,便是禁日之后不久。”
“嗯,这可需回帖?”
“倒也不必,派府中的小厮,前去通禀一声即可。”
“好,那便去安排吧。”
“可是,小姐……”
“就这样吧,我去歇息一会儿。”苏流月不欲多说,径自离开了。
碧琴看着消失在堂屋的小姐,实在无法,心里盘算着,只好告诉夫人,让夫人定夺了。
*
晚间苏询匆匆回到相府,刚一进门便问亲自迎上来的林管家,“先生人呢?”
在这府中,能被相爷如此尊称的人,只有一个。
那便是身为夜道尊大弟子的姜漓。
“回老爷,先生已经在书房了。”
苏询听了这个消息,不由舒了一口气。他撩起官袍,疾步前往书房。
……
“先生!”
苏询一进书房,便有一人背对着他,负手赏看挂在书房正堂壁上的字。
那上头赫赫然,龙飞凤舞地表着一个“隐”字。
随着一声叫唤,姜漓转过身来,他身量比苏询还略高些,眼皮微微下耷,就有点俯看的意思。
他微微点头,以示礼待,“相爷如此急着寻我,所为何事?”
苏询正想一吐为快,然尚未说出一句话,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先去关上了门。
姜漓将他的动作全看在眼里,越发印证了心中的猜测,只恨自己疏忽,竟然直到如今,才寻出真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