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和苏婉清聊了几句,互相都嘱咐要千万小心。梅香强行把自己存下来的一个馒头交给了苏婉清,“二秀,这个你拿着,不要饿着了。梅香不敢在这里多呆,怕被人发现了惹出麻烦。有机会梅香再来看二秀。”
“梅香,你受伤了,这个你自己留着吃,我没事,来将军府之前,在家里都吃饱了。”苏婉清把馒头推回给梅香,她知道梅香的处境也很艰难。
梅香不管那么多,执意把馒头塞在苏婉清的手里,“二秀多加小心,梅香走了。”
苏婉清手里握着馒头,心中很不是滋味。若是在苏府,别说一个馒头了,就是燕窝鱼翅也不算什么稀奇,只有想吃,每顿都有。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在这不受待见的将军府,连一个馒头都显得弥足珍贵。
苏婉清此时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她把馒头收好,在这个充满诡异的将军府,随时可能遭遇危险,食不果腹,也许这个馒头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刻救她一命。
虽然环境堪忧,但为了保存体力,以应对明天各种未知的危险,苏婉清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靠着躺椅睡着了。
黎明,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环顾在耳边,苏婉清被吵醒了。
整整一个晚上,做了无数的噩梦,都是步步惊心,醒了倒是比停留在噩梦里轻松一些,只是脑子依旧昏昏沉沉的。
苏婉清伸了个懒腰,在躺椅上睡的确实不舒服,腰背都很酸痛。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苏婉清在破旧的院子里做起了广播体操。
“苏姨娘,倒是过的惬意,有点儿意思。。”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苏婉清的运动节奏,她回头瞧了一眼,不禁皱眉。
“我当是谁这么早呢,原来是郭管家来了。有什么事吗?”苏婉清说着,继续开始做伸展运动,似乎是把郭大年当成了空气。
郭大年捏了捏拳头,冷笑道:“唉,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些个丫头不是这个病了,就是那个契约到了,还有的被夫人恩赐嫁人。府里这么多衣物和织品要清洗,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郭管家有话不妨直说,我这个人最讨厌拐弯抹角。”苏婉清淡然说道,她其实心中已经猜出了八九分,但她还是要郭大年自己说出来。
“既然苏姨娘这般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今早三爷吩咐了,咱将军府不养闲人,让苏姨娘去浣衣房给丫头们帮帮忙。”郭大年一副得意的模样。
想着昨晚苏婉清对他的奚落,就气不打一处来。管她什么来头,苏府二秀怎样?将军府的姨娘又怎样?只要三爷不待见你,你还不是得乖乖去做洗衣服那种低贱的事情。哼z我做对,我看你连只蚂蚁都不如。
“好,什么时候过去?”苏婉清问道。
郭大年立马吃惊,他原以为苏婉清不是大吵大闹,就是哭哭啼啼,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淡然,就像这件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一般。他也是将军府的老人了,经历的世面,见过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唯独没见过苏婉清这类型的。
苏婉清见郭大年愣住了,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郭管家,三爷让什么时候过去?另外,我初来乍到,对府里的地方也不熟悉,不知道去浣衣房怎么走,还劳烦郭管家可以找人给指个路。
郭大年回过神儿来,清了清嗓子说:“天都大亮了,浣衣房早就开工了,怕是现在去都晚了。这就跟着我走吧!”
郭大年一向爱端架子,他本想找个小厮领着苏婉清过去,但是,他想故意给苏婉清找麻烦,便亲自领了过去。
一路上,碰见郭大年的丫鬟和小厮都是毕恭毕敬,郭大年心里各种得意,不禁哼起了小曲儿,唧唧歪歪的,难听到了极致。
苏婉清走在后面皱眉,此曲只应地狱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郭管家,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刚一进浣衣房的院子,一个中年女人就开始奉承起来,满脸堆笑,五官都快笑变形了。
“这夏天啊,热的人叫一个躁,如果真能有点儿风吹吹我,那倒是清爽了。”郭管家此话一出,立马有人拿着扇子来扇风,那叫一个自在得意啊!
“张姑姑啊,我今天来这里找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主要是有件事情要拜托你!”郭管家故意子谦,语气倒是高高在上,一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可是折煞我了。您郭大管家有什么事儿,直接言语一声就行了,还什么拜托不拜托的。”张姑姑奉承着。
“这话客气了。”郭管家笑言,然后接着说道:“这事儿其实也不算是我的事儿,是三爷的吩咐,我们做下人的,自然是要尽心竭力的办。”
苏婉清一旁听着,不禁觉得各种无奈,不就是要把她安排进浣衣房嘛,至于这么多废话吗?真是捡了个芝麻点儿的事情,就以为自己不得了了。
“郭管家说的是,您有什么事情拒吩咐。”张姑姑说道,语气毕恭毕敬,还带着一丝丝地谄媚。
“这三爷娶亲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儿,但是相信你也知道了。这不是,苏家那边为了赔不是,怕得罪了咱将军府,硬生生的把二女儿又给送来了。三爷说这大女儿不贞洁,二女儿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懒得收拾,就给安排来你这里了。”郭管家说着,还指了指苏婉清。
“嗯,三爷是老夫人最看中的孙子,本想风风光光地给他办一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