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听了冷皓辰的故事,她心里也非常的同情冷皓辰和齐心惠那对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有情人。同时,她也明白了,冷皓辰这般一定要把苏府赶尽杀绝的缘由了。
虽然苏婉清并不认同冷皓辰这样搞株连的做法,但是对他心里的痛苦也有了一些了解。她必须要开导他,如果他能放弃报仇,其实是最好不过的,也许因为这个凄惨的爱情故事,她可以放弃报复冷皓辰的念头。但如果他执迷不悟,还是一意孤行下去,她为了自保和保护家人,也会跟他死扛到底。
苏婉清刚才举了例子,但冷皓辰显然没听进去。苏婉清想了想,又继续对冷皓辰说道:“那我换一个比喻,也许这很不恰当,但请你不要生气。”
“好,你说。”冷皓辰说道,他不会介意他的小雪姑娘说的任何话。
“如果你不小心做错了一件事情,仇家因为你的缘故,而抓了你的家人,比如你的祖母,你的大嫂和二嫂,要把她们统统杀掉,或者是用更为残忍的方式来折磨。你会不会觉得她们很无辜,那个拿妇孺报仇的人很冷血?”苏婉清说完,就直视着冷皓辰,她要等他的答案,以此判断他的心。
冷皓辰思考了许久,叹了一口气,对苏婉清说道:“小雪,我知道心地善良。对,你的例子确实很犀利。我一定会觉得我的家人很无辜。可是,这不一样,我若是犯错,绝不是故意而为,可那个苏正霖却是故意害死了一条人命。你觉得有可比性吗?”
“有!”苏婉清不假思索的回答。
苏婉清深吸了一口气,对冷皓辰问道:“将军府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我想问问你,你娶了苏家大秀苏婉秀,冤枉她不贞,把她关进私牢,又把苏家二秀苏婉清拿来当赔罪小妾。你觉得你这样欺负两个弱质女子,是英雄好汉的所作所为吗?”
“对待恶人,没必要讲什么道义。”冷皓辰辩解着。
“那么,苏家两位秀都在你的将军府呆了不短的时间了。你觉得她们做过什么恶事?能举例说明吗?”苏婉清问道。
冷皓辰陷入了沉思,苏婉秀一直爱慕着他,为人也是温柔至极,即使在监牢里每日以泪洗面,却也从没有骂过一句脏话,可见素养也是极好的。苏婉清虽然牙尖嘴利,经常几句话就把他驳的体无完肤,但是却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反而治好了好夫人的病,还治好了齐心兰。虽然齐心兰的事情他知道是苏婉清为了自保而搞出来的,但是起因却在齐心兰,苏婉清其实没有错,总不能看着别人出招,自己还不接着。
“怎么?不说话了?想必是那二位苏家秀,都没有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恶人的家人不一定就是恶人,也许还是善良之人。而善良人的家人也未必就善良,也许也会去作恶。凡是不要太绝对了,要用眼睛看清楚,要用脑子想清楚。把一切都搞的通通透透之后,再去做决定。你觉得我说的这些对吗?”苏婉清问道。
“大楚国的法律都有‘一人犯罪,株连九族’的说法。现在苏正霖惹恼了我,我毁他一家报仇,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冷皓辰依然转不过这个弯儿来,他还是执着的认为应该杀死所有姓苏的。
“既然如此,我们先不说什么株连不株连的。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刚才讲的故事,齐家大秀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听说的,你凭什么证明苏正霖就是凶手?”苏婉清大胆的质疑,因为她潜意识里选择了相信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哥。
“心惠的贴身丫鬟春香亲口所说,而后我又调查过,那天确实有很多进香的人,看见有流氓调戏良家妇女,而我也调查到那几天苏正霖正好就在桐城,而且在出事的那天,他也出门了,而且出门前跟他们苏府在桐城的管事说,他是去上香。”冷皓辰认真的说道。
“你的话有三个漏洞。”
“第一,齐家大秀的丫鬟春香有问题,如果齐大秀被流氓调戏到跳崖自尽了,那她这个丫鬟能不受流氓滋扰?她怎么能完好的回到齐府?莫非她是个麻子脸?流氓看不上她?”
“第二,你去找百姓求证,百姓都是普通人,谁认识苏正霖?谁认识齐家大秀?百姓只是说那天有流氓调戏良家妇女,但没有人说明就是苏正霖在调戏齐家大秀。所以,你所知道一切,依然是春香的片面之词。”
“第三,大楚国历来讲究男子进香去和尚庙,女子进香去尼姑庵。你说苏正霖这种也算是有点儿身份的公子哥,为何跑去尼姑庵?这可是会被人耻笑的,他没道理这么做嘛!”
“基于以上几点,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刚才讲的故事是假的。当然,我并不是怀疑你在欺骗我,而是我怀疑有人欺骗了你。”
苏婉清的话句句在理,冷皓辰不禁有些语塞。苏婉清想了想,说:“基于我所分析的,你应该先调查一下春香,首先看看她的为人,值不值得你相信。同时,也要调查那天真正发生了什么,而不是随便给人定罪,盲目的开始报仇。说不定你找错了仇家,伤害了无辜,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一直在逍遥法外。”
“不,我认定了是苏正霖,我一定会找苏正霖报仇,而且要毁掉他的全家。”冷皓辰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苏婉清顿时怒了,她苦口婆心的讲了这么多,可是这家伙居然什么都没听进去。
“冷皓辰,我本来想跟你交朋友。可是,现在我觉得你不配做我的朋友。原因很简单